二者相差不远,但细节方面有所不一样。

一个在百姓要生产要勤奋,朝廷要减少支出,皇帝要少建宫室,样国家财政才能充足。

一个要让无业游民变得有家有业,朝廷消减尸位素餐的官员,不要让百姓在农时被迫去服劳役,根据岁入多少去决定国家支出,样国家财政才能充足。

二者解读,高下立判。

但陆安谨慎着措辞,将有高下之分的两种解读,推脱成了学问不足,给足了赵提学面子。随后又一拱手:“如今看,学生于愚钝,走了歪门邪道,不一定能传承提学真业,拜师一事,于唐突了,待学生再学三年,再谈此事。”

赵松年确实看出陆安递的台阶。本该心里一暖的。

但在心里一暖之前,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

赵松年深吸一口气,问:“九郎,番话可知道我的本经《礼记》?”

陆安拱手:“。”

“怪不得……”赵松年揉了揉眉心,哑着嗓子:“当日雅集上,我猜天资于出众,既优点,也缺点。”

陆安微微一愣。

赵松年道:“优点便不必了,明了。缺点便,身为天才,理解不了庸才的眼界,时候拿出的学识,以为只领先了一步半步,实际上,却已高踏云端,便不知其容易招迂腐者攻击,低劣者中伤。如那句‘心即理’。”

陆安迟疑着,好像点。

但赵松年先了:“对。比如现在的,对于‘生财有大道’的解读”

脸上的表情既像忧伤,又像惘然,最后尽数化为轻轻一吐气:“我本收为弟子,理学我已不能教,但至少经学,我自认能作老师。本以外我只碍于一些私事,无法答应拜师之求,只要私事解决了,我便能收为徒。但……我现在发现,我教不了。的所思所,的眼界,我无法理解,无法跟上的范畴了。”

赵松年只要一刚才陆安的解读,心里发毛。

能理解个解读,所不能理解的,陆安底在原的解读基础上更进一步的。

如果真有那么容易,《礼记》的释义不会从后汉末年薪朝,将近九百年的时间都没有人能够推陈出新了。

陆安文曲星下凡吗?底无视先贤的权威,世俗的教化,文人口口相传的道理,在老化的文学经典中开辟一条新路的?

连弱冠之年都没!

甚至没有取字!

赵松年望着陆安,尽快冷静下,但没法冷静,只问上一句:“为何我大小?”

若在我年少时出现,我一定准备好束脩见。

“我已无法为九郎师。”。

*

赵松年没有生气,也没有气馁,只平和地向陆安清楚,感觉没有可以教的。并告诉陆安,如果继续留在道观也没关系,不失礼的,作为主家要失陪去喝酒了。

“我酒品差,喝醉后会打人,便不邀请二位了。”

陆安便和申王离开道观,又和申王暂时告别,去了衙门。

有一个办法。

在师长亲人取字之前,一地行政长官越师长和亲人,给学子赐字,合乎礼法荣耀万分的。

当然,陆安并不知道,柴稷回去开始狂翻经典,打“合乎礼法”地亲自给取一个字了。

毕竟虽然皇帝,却与陆安年龄相仿,同辈不能给同辈取字。

柴稷不在乎礼法,但却不陆安被仕林中人笑话。

翻了半天,柴稷心中已有腹稿:嗯,首先,皇帝,天下人的“君父”,都“父”了,那给臣子取字合乎礼法!

其次,一个人其实能有两个表字,比如孔子弟子子路,姓仲,名由,字子路,又字季路。时候九郎长辈取一个字,作为皇帝再取一个字,完全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