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险些笑弯了腰。
应劭之开朗地笑了两声,随后立刻转向殷阁:“位……殷兄,找九思出门玩儿的吗?”
分明在火速转移话题。
殷阁一时难以回神。没陆安和应氏兄弟竟如此亲厚,尤其和应劭之,言语玩笑中虽看似嫌弃,实则亲昵异常。若非莫逆之交,岂能至此?
又觉得,陆应二人确实该莫逆之交了。都天才,却又都不见天才的高冷孤傲,一个善于调侃,一个玩笑不断,骨子里都轻松随性的性子,怪不得能玩一块儿去。
“在下此,实为一事担忧。”殷阁赶忙道:“陆兄,太学那边,似有学子对颇有微词,恐有不善之意。”
话一出,应益之当即向陆安投去关切地一瞥,神情略见担忧之色。
应劭之一听话,更急了:“不善之意了?九思了?有本事上门清楚啊!”
太学里的学子,多权贵之后,被盯上可不好事。
随着殷阁娓娓道,陆安等人便知晓了全然无妄之灾。
赵伯陵得了陆安的字帖,回去后忍不住办了一个赏字会共赏美字,那些参加赏字会的夫人归家后,也忍不住去夸赞陆安的字,夸着夸着,从字体夸了陆安本人的外貌气质,再夸人品才华,称赞字如其人,孝义九郎书品人品双绝。
有的人家里,儿孙听母亲/祖母如此推崇一个外人,便心中不快。
本也只心里不舒服,第二天上学和同窗一聊……诶?娘提了陆安?娘也提了?整个太学一片哗然,不少人吃了苍蝇那样恶心。
“陆九思真有那么好?”
“写的文章诗词我都看了,确实不错,但也不至于我爹娘让我和学习的地步吧?”
“只会作文章诗词有用,治国要看经义策论,可有何出彩之处?”
“不知道,我爹连夜找了书法大家教我。”
“我更惨,我娘人家陆九思在配所里都能练字,我天天锦衣玉食,再写不好字,我别吃饭了。”
部分太学生又气愤又嫉妒,完全听不另一部分同窗的话。
“……其实,陆九思的经义策论挺出彩的。”
“《悯农》《望海潮》样的诗词也能叫‘不错’啊?那分明特别优秀好不好。”
“我劝不要太冲动,陆九思声名在外,绝对有的人之处。”
更有太学生中的优秀学子试图跟推心置腹:“我的确没有亲眼见陆九,我也可以理解对不能心服。可我见陆二,太学上舍年年私试第一,在家里出事之前,哪一次考试时考陆二了?”
“我不敢我对陆二本人心服,可不论如何,我服气的本事的。陆二都不能得官家特赦,反弟弟陆九得了番殊荣,不能让看明白陆安此人不容小觑吗。”
……
殷阁无奈轻轻摇头:“有些学子确实听从了劝诫,但也有十分张狂之人,将陆兄恨恨记在了心中。我听后,忧心陆兄不知此事,吃了暗亏,方才寻。”
陆安拱手礼道:“多谢。”
殷阁打趣道:“若谢我,口头谢可不数,得备一顿火锅,我自赴。”
陆安笑道:“行。最好的锅底,现切的鲜肉,择日不如撞日,不若便今天吧。”
殷阁也笑了:“择日不如撞日?陆兄话实在雅趣。便为了一句话,我也要今日吃一顿火锅!”
殷阁又转头看应氏兄弟俩:“二位可要?九思,吃火锅一定要人多,热热闹闹的才好。”
尽管殷阁对应劭之言尚个陌生人,但应劭之一如既往地热情:“好啊!火锅我没吃呢!我随两坛好酒,今日不醉不归!”
应益之不扫兴,但必须提出:“若吃火锅的程中,那些太学生上门打扰……”
陆安哂笑:“若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