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那学生气势立刻被打断,猛地反应,刚才的那些话确实绝多数虚言,空话,在喊口号。

不不能喊口号,但陆安告诉,口号也可以叫纲领,即总纲和要领。有纲领必须匹配制度或者路径,但刚才,学生的行为基本属于只有纲领,没有相应制度或者行走路径。

学生竟不知如何出语,再继续下去。

陆安知道。

也不恼,只耐心地问:“认为样的政策才行仁政呢?青苗法,抛去后期施向天下,百姓怨声载道不谈,初时,忘秋先生只在治下实施青苗法,又为何当时治下的百姓无有怨言,在忘秋先生从地方调入中央时,百姓长送十里路,哭着求忘秋先生留下呢?若以此看,青苗法不仁政?”

学生:“……。”

陆安:“那么青苗法在忘秋先生治下时,为何仁政,了其人治下,恶政呢?我记得写一篇关于抨击青苗法的文章。”

学生羞愧地低下了头:“我……我只知天下实施青苗法般恶政,百姓苦于向官府借债,往往负债导致家破人亡,却不知在忘秋先生治下时,竟仁政、好政。”

陆安拍了拍的肩膀。

房州州学的宿舍周边栽建了不少树木,多橘树,每冬日便生机勃勃,一片绿景,风一吹,林海涛声阵阵,十分素雅。

便在那林海涛声的悠闲中,陆安不紧不慢地道破了天机:“在地方上时,能亲自下地方查看,能知道一亩地能产多少粮食,知道当地百姓拥有上田多少亩,中田多少亩,下田多少亩,知道哪一家百姓真的需要借贷,哪一家百姓不能借,借了也无力偿。知道该征收多少赋税,赋税薄,则州用匮乏,何以施政安民?若征课重,则民生疲敝,何谈百业兴旺。”

陆安:“当能掌握一州之地时,青苗法良策,但高居庙堂,无法掌握一国之地时,青苗法恶政。”

学生摇摇头。

不觉得样:“可先生,地方上有官吏。人在庙堂之上也可决胜千里之外。只要掌握了地方上的官吏,自然便会替我等去览查,去治理一州之地。从古至今都如此。”

陆安毫不客气地:“啊,从古至今都如此,从古至今都有官吏欺上瞒下,如此怎敢地方官吏会替治理一州之地?不去了解些事情,等着底下人上报财政,鸡蛋十两一个,觉得百姓富裕了呢。”

学生辩解道:“可,若事事都去了解,岂非将精力都浪费在小事上?”

陆安反问:“浪费?岂不知,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把一些事当成小事,自以为胸有丘壑,不必要去做一些小事,但正因此,的政策才空中楼阁,无法落于实地。”

陆安:“只着发一则《劝农令》下去,百姓一听,会醍醐灌顶,会自发去遵守,自发去顺从。可百姓也人,人会固执己见,会看不人只顺从的经验,会要偷懒,会不改变,凭跟着的《劝农令》去做事呢?”

“可……”学生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孔夫子有言: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至矣,焉用稼?”

句话的意思:儒家讲究的礼乐和教育,作为管理者,不应该亲自去种地,应该先学礼仪,样才会得老百姓的恭敬对待;如果管理者讲究道义,老百姓愿意听话,没有敢不服从的;如果管理者守信用、讲信用,老百姓没有人敢不讲实话。如果能做些事,老百姓自然会拖家带口地的辖域内生活,哪里用得着种庄稼?

陆安点头,道:“此为上行下效。”

陆安:“但,孔子之所以些话,因着有人询问该如何种地、种菜,不如老农与菜农。”

陆安:“的应当结合上文一看。孔子的意思: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不越权,不胡乱指挥。非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