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每一条命令都针对着转移人群和保存粮食。

聚集在城墙上的人群又四处奔走。

陆安拿了房州知州的鱼袋迅速往水门去,一路上四面八方都人群惊恐声,有锣鼓敲响声,叫门声,兵卒、衙役对百姓的劝声和斥骂声,响得人头晕目眩。

有的百姓听从官府的命令撤离。

有的百姓不信有洪水要,坚持城内只积水,几日会退去。

有百姓面对劝的衙役,扑通一声跪在积水里,声泪俱下:“官人!我也不不信,我知道难做,但我不能走啊!我酿的酒都在里,我一走,被水冲走,我在洪水里活下,之后也活不下去啊!”

各人有各人的难处,陆安也没办法,只能加快速度,去做该做的事。

水门已关,城外的水少了一个涌进的通道。

至于城门,得等配所隶民和厢军才能关。

陆安去配所时,路民田和一些村庄,能看田地被水淹没,村子里缺乏排水系统,水位比房州城的更深,已小腿。

青紫色的闪电如裂帛般撕开天幕,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打在房州知州给的斗笠上,每一声都急迫的音符。

飞溅的水雾在鼻腔凝成刺疼又咸涩的感觉,陆安跑得身上每一条肋骨都在震颤,耳畔似乎能听不知多少里外的汉江发出巨兽般的低吼。

陆安忽觉后颈又湿又粘稠,大雨早已渗进衣领,寒意顺着脊骨蛇行上。

抬头,天边墨云翻滚,仿佛雨师龙王翻了砚台,视线几乎被墨色蒙蔽。

陆安快了配所,用鱼袋调隶民。

火速带着些人房州的粮仓处,带了一个好消息:“据此前巡视河堤的人所言,上游的河堤未被冲开,大总管已调走半数隶民与厢军去巩固河堤了。”

房州知州大喜:“那有时间!快!粮食我带人搬,带着些厢军进城,协助百姓搬运的家当,不少百姓更认识陆九郎,去比我合适。”

厢军的,以及对城外受灾村子与农田的描述,有陆九郎的保证,终于让城内一些百姓相信洪水真的要了,河堤随时有失守的可能。

必须去东边,然后从东城门出去,上荆山!

百姓、厢军有衙役推着推车,背着抱着孩子或者财物粮食,深一脚浅一脚前往荆山。

只能房州坏坏在山区,可好也好在山区,边的山都不低,只要上了山大体上安全了。

除非遇上大雨加泥石流种情况。

但真的没办法,只能赌,赌一次雨水不会将山泥冲成泥石流。

陆安感觉浑身都湿透了,好十四岁的身体没发育,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鞋子和裤腿上全泥泞,鞋子湿透了,脚一片冰凉。

第一批百姓上了山,陆安留下一部分衙役维持秩序,又带着厢军下了山,有第二批第三批百姓要护送,如果放任不管,只会在慌乱中乱跑。

山下漫的积水里带了各种农家东西,有麦穗,有碎布头,有虎头鞋和绣花鞋,有米粒、菜叶和面坨子。

水位膝盖了。

有不少百姓跟着。

“官人!我也能帮忙!”

“官人!我能不能回家一趟,我家养的那只鸡没带!”

“官人,我祖母在城里,六十了,走得慢,我孩子在山上了,我回去背……”

“官人……”

所有人都看向陆安,在房州一应官僚都在城里主持其事务的情况下,现在“官位”最大的手持鱼袋的陆安。

陆安深呼吸一口气。

冷静!陆安,必须冷静!可以的!

抬高声音:“青壮留下!其中不能夜间视物的离开!有家人仍在城中的再留下,为了财物回去的离开!愿意听我指挥的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