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麟抬高声音:“不要管各自的财物了,有何损失,回头报给我,我给补上!”
朱延年:“有我!我家也能出钱!”
谢师敏:“我去找教授!”
戢仲澐:“我去通知其同窗!”
陆安:“我去县衙那边,看看情况。”
赵公麟:“陆兄等我,我也去!”
县衙此刻最需要人手帮忙的,超半数州学生都连忙表态要去。
梁章转身往外跑,边跑边:“我先回去找我爹娘!没事我去衙门!”
大雨倾盆下。
梁章的身影消失在雨中。
朦朦胧胧的雨水打进县衙,房州通判让人取蓑衣,一边穿一边往外走:“如今城里的水才只脚踝,离彻底淹没有一段时间,本官带人疏散百姓,去山上!”
有衙役大惊,打拦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通判何必亲去,下个命令便!”
“洪灾将至,分君子小人。何况我不去,反叫别人去涉险,哪有种道理!不别的,只害怕水灾,糊弄行事,随便叫两声跑,城里两万一千七百一十四户百姓办!”
衙役:“可……”
房州通判穿好了蓑衣,回身看着衙门里的人:“本官虽不房州人,些年下,却也把房州百姓视为本官的父老乡亲。更何况,本官若不去,如何对得陆九郎那句赠言”
衙役齐齐看向那句挂在衙门里的: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蓣薯。
上官话都个地步了,群衙役不管真感动假感动,反正都不敢不动,只能咬着牙,纷纷穿上蓑衣,随着房州通判冲入雨中。
房州知州不在衙门。
收消息时正在半道上,直接转身往西城墙去,观察水况。
给带消息的正陆安等人。
外面风大雨大有乌云,难以用火把照明,群学生便尽量五人成伙,四人用外袍挡风挡雨,一人抱着灯笼在中间照明。光线虽弱,但至少能让看清路。
涉水走,见百姓招呼对方不要留在家里,去东边那块高地。
有的人听劝直接走,有的人不信邪找地方躲着,对于后者,陆安暂时也没办法,也不能和耗时间,先去衙门再做打。
路上碰房州知州,对方听了情况后,略一沉吟便道:“衙门那儿有张白纪在,身为通判,可以调动衙役。比我机敏,看水漫脚脖子的时候定能发觉不对随本官,我去城墙上看看情况。”
一上城墙,便见城外伸手不见五指,不太好看清楚情况,只隐约能听水浪声。
“不妙。”房州知州叹气。
不论沮水汉水,离房州不能近,个时候听水浪声,只有一个可能
恰在时,闪电击天空,密布的乌云顷刻间被划破,白昼有刹那降临。
城墙上,不少卫兵看上去要哭出了。
城外尽浑浊的水波,一声一声冲刷着城墙,空气中有股奇怪的味道,又腥又咸,翻涌的浊流里浮沉着整棵泡胀的树干,树根上缠着破碎的渔网,宛如巨兽张开的利爪。
洪灾……
洪灾!!!
房州城内已出现大面积积水了,迟早会有更多江水涌将城池淹没的。
陆安没有面对洪灾的经验,距离洪灾最近的也只网上得知哪个地方有大灾难,把能捐的钱捐出已。
但知道,肯定有比有经验的人。
陆安第一时间冷静下,雨水打的面颊上,水柱顺着下巴流向脖子,张口时雨水打进嘴里:“州尊!”
太暗了,看不房州知州的脸,只能凭着临时记忆大声向着一个方向问:“接下该如何做,请州尊下令!”
房州知州立刻反应了。
底科举上的官,防洪手段都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