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知晓他们三人已经回京,她一定会谨慎些,至少问清楚今日一同游湖的还有谁。
不……即使她知道,也不敢问的,她怕夫君会起疑心。
「玉儿……」沈翊川将她拉到一旁,语气不解,「他们是为夫最要好的亲友,你怎的……」
白玉摇头,打断他的话:「夫君,玉儿没有不欢迎,只是有些惊讶,三位都是大忙人……」
「哈哈,嫂子这样说我们就放心了。我们确实忙,昨日才回京,今早还去宫中述了职,忙碌许久,也该寻个机会好好放松放松了。」沈翊淮说着,率先步入舱内。
随后,众人皆入。
画舫分上下两层。
下层甲板外圈围绕雕花栏杆,以供观景,船舱内为花厅,风格古朴,地板上满铺素色蔺草席,内设几张小几,可宴饮欢聚。
上层船舱为睡房,刚好四间,夜游后可直接宿于船上。
画舫自京城运河启程,溯波逐流,驶向京畿西北三十里外的星澜湖。
男人们在宴厅内喝酒聊天,吟诗作赋,有一女乐师在旁抚琴,气氛极佳。
白玉却觉得煎熬,这一个月,她以为自己已将那日荒唐忘得干净,却不料光听见那三人声音,眼前便有了画面。
更要命的是,身体……也有了反应。
当沈翊川笑着问三人,为何不将心上人一同带来时,白玉突然起身。
「玉儿?」沈翊川抬头看她。
白玉一路从脸颊红到脖子,磕磕巴巴道:「我……我出去吹吹风,有、有点热。」
走出舱门时,刚好一阵清风拂来,她原本宽松的襦裙被吹得贴了身,勾勒出纤腰丰臀,看得男人们俱是喉头一紧。
他们在乐曲声中无声对视,默契地压下冲动。
白玉斜倚雕栏,看画舫缓缓驶出京城地界,喧嚣渐远。
微风吹拂在脸上,方才尴尬恐慌引发的燥热逐渐散去,她将被风吹乱的发挽到耳后,眺望远方景色。
慢慢地,情绪平静下来。
船行至星澜湖,已是傍晚时分,天边一角铺展开瑰丽的淡紫色,美得如梦似幻。
白玉看得痴了,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直到有人在她脸颊轻啄了一口,她才惊恐地捂着脸转过头来。
沈翊淮脸上是他标志性的坏笑:「嫂子,要开席了,哥哥让我来请你进去。」
他笑着来牵白玉的手。
白玉吓得双手背到身后,紧张地张望,确定无人看见,才不高兴地答:「我自己会进去,你别碰我。」
「嫂子,你误会了,我没想对你做什么。」沈翊淮轻叹了口气,道,「不过是船身颠簸,怕你站不稳,才想着扶你一把。」
说完,他面容郁郁地转身,回了船舱。
白玉有些愧疚,她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
快走到船舱时,才后知后觉想起,方才沈翊淮亲了她。
虽然不是嘴,但小叔子亲嫂子的脸,无论怎么想,都是于礼不容的。
她才没有冤枉他!
船上酒菜较平日宴席简单,但颇为精致,男人们兴致极佳,行酒令、对对子,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宴席结束后,众人来到甲板上,共赏夜景。
白玉看呆了。
漫天星辰,尽落湖中,银河与碧波缠绵交织,仿若一对恋人,缱绻相依,沉醉于对方的温柔。
沈翊川拉起她的手,轻轻抚摸,说起星澜湖的传说:「织女恋上河冥星君,却遭天帝反对,被棒打鸳鸯。两人宁死不愿分离,剝了神格,选择在此处相守。
织女化为星锦铺于湖面,河冥星君则化作湖畔青石,永远地守护心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