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原地。
身后,起初几下还能听见玉扇的呜咽,到了后面,只有一声声拍打在肉身上的闷响。
程荀眼?前好像蒙了层血光,她的指甲深深刺进肉里,久违的窒息感袭来。
是她过了太久好日子,差点忘了自己不过是案板上待宰的鱼肉。
林氏演完这出杀鸡儆猴的戏,眼?睛转向程荀,慢声道?:“玉竹,你一向是个聪明沉稳的。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好好说,可别蹈了覆辙。”
程荀将?身子压得更低,几乎趴在地上。她绷着一根弦,谨慎开口:“邱山那日,奴婢替姑娘买东西?,未曾见过宁远侯世子。这些日子姑娘确实有些异于从前,不过想来都是姑娘长大了爱俏,有了些少女心思也正常。”
她缓了一下,继续说:“姑娘心性单纯、敢爱敢恨,并非有意忤逆夫人,只是念着婚嫁便要离家,心中担忧不舍才会情绪激动,还望夫人别放心上。”
林氏沉默几息,声音平静许多,意味不明地说:“你倒是比玉扇那丫头忠心。起来吧。”
程荀站起身,保持着恭敬的姿势,始终没有抬头。
“回去好好劝劝婉娘,张家这门婚事是再好不过的,别的她想都不要想!”
程荀安静地退出屋子,门外,婆子们都已?散去,孤零零一条长凳上,躺着生?死不明的玉扇。
程荀感到一瞬间的晕眩,她定定心神,扑过去试探玉扇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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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活着。
她努力将?玉扇扶起,艰难地拖着她往回走。走到半路,碰见了松烟,他神色焦急地一路循来,看见她眼?睛亮了一下,忙问:“你没事吧?”
程荀躲过他的视线,道?:“过来搭把?手。”
松烟帮她一起把?玉扇扶回屋子,玉盏闻声急忙赶来,先是担忧地检查一圈程荀,见她没事才放下心来。程荀指指屋子,让玉盏先进屋帮玉扇换下衣服。
她快步外往走,准备找婆子帮忙叫大夫来。松烟看出她的想法,忙追上她:“你别找别人了,我去帮你找大夫来。”
程荀一面走一面说:“没事,我去找侧门的婆子是一样的,便不劳烦你了。”
松烟却几步跑到她面前,挡住她的路,认真地看着她说:“我去更方便些,还不用你求人。我也是为?了玉扇好,你别有负担。”说完,就跑远了。
程荀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