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欢喜,轻轻动了下尾巴,像狗儿一样。
程荀深吸一口?气,目光逐渐坚定。她捡起那?根麻绳,围在晏决明身上,又?绕过自己的肩膀,艰难地将他拉拽到绝影身侧。
绝影乖巧地偏了偏身子,程荀咬紧牙关,将他推到马背上。
绝影的后腿被狼牙狠狠贯穿,血已经干涸,却痛疼到失力,几次尝试,都站不起来。程荀走到它后臀处,用力推搡,试图将这一人一马推起来。
动作间碰到伤处,绝影发出凄厉的嘶鸣。程荀紧紧抿着唇,不知是泪还?是汗落下,挂到长睫之上。
她声音颤抖,低声安抚着绝影。
“好姑娘,好绝影,马上就好了……再?加把?劲儿……”
不知过了多久,绝影终于借力站了起来。
程荀来不及休息,拉紧麻绳,气喘吁吁地将晏决明捆在马背上。绝影疼得后腿直打颤,程荀顺了顺它的鬃毛,从身上翻找出为数不多一颗芝麻糖,喂进它嘴里。
风雪逐渐变大,地上腥湿粘稠的血迹被一层薄雪盖住,可气味却依旧刺鼻。程荀想了想,将那?已经僵硬的灰狼尸体抱起来,放干了血,挂到马鞍上。
头顶风声呼啸,暗淡的月光彻底躲到云翳背后,程荀已分不清来时的方向。
荒忽远望,天地共分一色。雪原之上,何处不相?似?
程荀沉默地紧了紧斗篷,拿起缰绳,在手上缠绕数圈,随意选了一个方向。
哪里都是死路,便意味着,哪里都是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