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笑我
那日松烟一句“天下不止胡府一个地方”, 像一粒石子落入水中,在她心?中起了些波澜。
她想,她确实在胡府呆了太久了。
如今她住在观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过得好不轻松。可这日复一日的日子, 除了身份不同, 又与在胡府中有什么不同呢?
不一样是主子高居上位、奴仆小心伺候么。
成日里, 在眼前打转的面孔熟悉又陌生。那些迂回婉转的心?思、幽微含蓄的盘算,她竟然?都能在记忆中找到相同的痕迹。
除了身份与地位的倒转,有时她真分?不清, 这?里又与胡府有什么区别呢?
曾经她依附胡府活着, 如今她依附晏决明与孟家人?活着。一抬头, 依旧是那片四四方方的蓝天?。
这?一切都令她倦怠。
而松烟的一句话,像是将长久封闭的天?幕凿开一条缝,让她看见?了些许不同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