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胸口几乎闭过气去,她绝望地冲尔惜摆手,说她问过了,就是泌尿外科的医生。肯定是她儿子,不可能是别人了。
她也抱过一线希望,但各种信息都对上了,连南山有套婚房都一致,不可能这么巧。
温妈哭声太过凄厉,像极家人离世的哀恸,经过的病患仓促找路,时不时投来好奇的眼神。
尔惜并不擅长安慰人,盲目地擦眼泪,给她顺气儿。
温妈说,他就是糊涂了,他一直很好的,你要相信他,他对你多好你也看在眼里的……
尔惜心有黄连倒不出,点头表示,她都知道,温柏义很好。这一点没人会否认。
过了会,她看温妈哭得没个停,说,“妈,别在医院哭,对他影响不好,我们回家去说吧。”
温妈这才反应过来,四下望望,赶紧遮住脸,忙不迭要走。
*
温柏义人在美国,就怕父母有事,薛尔惜终于打来电话时他几乎秒接,问她妈妈如何了?没摔着吧。
这头是尔惜拨通,温妈接听。
她刚缓过来的哭意再度冒高,几乎哑成了另一副嗓子,一呼一吸都牵连着神经痛楚,坐着都稳不住自己,眼前景物剧烈摇晃,她扶住副驾上的拉手,用力扯嗓问他,“你为什么要出轨,那个女的有什么好的,你家都不要了吗!你是不是连妈都不要了!”
不管尔惜如何强调温柏义没有出轨,老太太一口咬定,还笃信因为他们关系好,所以儿媳帮他说话,心中越发觉得对不起她,此刻在她眼里,温柏义就是个面目可憎的孽种。
她质问他,“尔惜已经原谅你了,你还要离婚吗?”
尔惜拧开车里的矿泉水,扭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温妈都那么难应付,轮到她爸妈应该更完蛋。他爸妈现在还只是骂她,以为她任性闹脾气,估计没当真。
老一辈被婚嫁捆绑太深,太过看重,走不出婚姻圈套,于是一代又一代,复制捆绑,粘贴在子女身上,搞得恶性循环。
温柏义疲倦,“妈,我和尔惜不可能了!”
“那你也别想把那个女的带进来!”车厢安静,温妈用尽全部气力,口鼻分泌物失控如喷泉一样炸开。她现在恨不得打死这个孽子!她听说那也是个已婚的,正准备离婚,他怎么会搞上这种人。
薛尔惜急抽了几张纸帮她擦拭。她这辈子没见过温妈发这么大的火,不禁脱力道,“妈,他没出轨……”
那头温妈发完火又没了声音,温柏义除了重复冷静、离婚的事情回来再说,没有其他招数。他焦急地等待回音,额角急出了汗,直到疯狂的嚎啕再度传来,通讯也被切断了。
“是我……”
手机被摔在了脚边,温柏义的电话又来了,铃声吵死了,哭声吵死了,车厢比方才还要闹,但薛尔惜忽然平静了。52、13
只有亲身经历一次离婚, 才会发现,婚姻里那些啼笑皆非的偏见无处不在。
温妈几乎在尔惜承认自己出轨的没多会,迅速转换情绪, 接受了离婚这个结果。
如果是儿子出轨,她会希望媳妇能原谅,为此当牛做马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