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父母又如何能理解。他和尔惜纠缠了一年多,要父母一朝夕接受,太难了。
都没过年初八,尔惜接到马仔电话,去了一趟医院。
人就是对裤//裆里的事特别感兴趣,仅一个新年时长的发酵,即便没有主角的新戏份,S市第一医院的年轻医生因为出轨被老婆大闹医生办的事情已然成为医疗圈第一津津乐道之事。
圈与圈之间有壁,隐隐约约也在其他圈层流传,温妈访友时听到的版本早已偏离主线,但她依然靠自己的敏感,察觉到主角是她儿子
老友说,你儿子在第一医院是吧,听说他们医院年前又出了桩事儿,一个小年轻,刚工作没几年呢,被老婆抓/奸,闹到医院,院长什么都出动了。现在听说要离婚了,说实话,闹成这样还能和好,确实不太可能。医院男女关系太乱了,不行不行,一天到晚乱搞。还好你儿子老实。
版本并不新,事情也很俗,但温妈血压上来一路往医院走,她甚至都放弃了打电话给温柏义,事情到这一步,她才发现自己养了三十年的儿子一点都不老实。
尔惜一栋楼一栋楼地找,又是打电话给温柏义,又是打电话给马仔,一路确认温妈的位置,终于在吸烟亭附近找到那拎着个朴素帆布包的老太太。
她是典型的好婆婆,吃苦耐劳,省吃俭用,宠儿子,怕儿媳,话不多,行事作风传统,尔惜一步步走近,眼眶居然湿了,好像就一个月没见,婆婆怎么老了这么多。
确实如温柏义所说,他妈没有哪里对不起她。
温妈坐在台阶上,整个人惶惶失神,看到尔惜眼泪啪嗒嗒掉下来,整个人颤得不像话,她用力地握上尔惜的手腕,皱纹挤出的肿眼泡里燃起愠怒,“尔惜,你跟我说,他是不是有人了?”
马仔就在几步之外,他赶紧闪身,冲电话里说,“师兄,找到了,没事,老太太没摔倒,现在嫂子来了。”
挂断电话,他也不好走,缩在吸烟亭看那对婆媳说话。虽然事不关己,但心情依然很沉重。婚姻太复杂了。
尔惜一惊,不知道老太太从哪边得知的。
温妈羞耻得都抬不起头来,眼泪决堤,嚎啕大哭。她头发乱蓬蓬地拼命朝尔惜鞠躬,抓着她的手道歉,哭着说儿子对不起她,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她如何也不敢相信温柏义会做出这种有辱家门的事情,除了哭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她要替儿子挽回婚姻,这是她的唯一念头。
尔惜装作不知,只问她听说了什么吗?
温妈哭得一抽一抽,说大家都知道了,第一医院有个医生出轨,院长都知道了。
尔惜皱眉,摇头否认,说不是温柏义。
温妈不信,绝望地问,他的工作是不是要没了?这是作风问题啊。
尔惜使劲摇头,不可能的,第一医院出轨的医生海了去了,各个都还在操刀做手术,事业单位铁饭碗,不可能有这种处理的。
温妈一听院长都惊动了,吓得半死,感觉温柏义完了,听到这里稍稍松了口气,但眼泪还是噼里啪啦地掉。
尔惜安抚完才迟迟一惊。那天读信,她确实带着要他好看的恨意,非常冲动,没计后果。只是没想到医院的传播会这样迅速与歪曲,只当医生办的门关着,也不涉及自己的名誉,掩耳盗铃一样地撕扯、质问,眼下后知后觉,被老人的眼泪刺痛到了。
马仔看温妈一直在用衣服擦眼泪,从兜里掏出包纸巾小心翼翼递过去。
尔惜接住,尴尬地道了声谢谢,抽出两张给温妈掖泪,不停安抚她,说温柏义没有出轨,他怎么可能出轨呢,都是外面胡说的。
八卦嘛,怎么好玩怎么吸睛,就怎么传,谁管你真相如何。
温妈哭得大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