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吐血三升”一定是谣言了。

寻真:“我挺好的你呢?”

谢漼注视她片刻,垂眸,拿起几上的茶杯,浅啜一口,道:“我亦是。”

窗外的雨逐渐停了,云层散去,天空被雨水洗过之后,湛蓝无垠。

往远处望去,村落许多人家,都升起炊烟,或浓或淡。

冷场了。

寻真在脑中梳理了一遍思绪,暗暗吸一口气,开口道:“刺史大人。”

谢漼抬眸,凝视着她。

寻真见他眸色平静,没?什么情?绪。

谢漼这态度让她心里?没?底,但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得?说。

寻真再度开口:“刺史大人,您也看到了,我如今已?是昆山县的县丞了,您能不能,看在、看在”

“看在我们以前?的交情?刺史大人可否当做不知?”

谢漼沉默不语。

寻真心里?更虚了,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急切:“我走到现在,从?未被人识破,自是有万全的准备,只要?您不说,便无人知晓。”

“哪怕真有万一,我也会一力?承担所有责任。”

“从?前?的身份,我绝口不提,决不会连累您。”

谢漼看着她,缓缓道:“自然。”

“凭我们以前?的交情?,这般小事,不足挂齿。”

听谢漼这么说,寻真悬着的心落了地?。

她起身,作揖行礼:“多谢刺史大人。”

谢漼走时,苏小蝶从?后院走来,看着谢漼离去的背影,好奇地?问一旁的甄凌:“方才是谁来了?”

寻真再三安慰,说谢漼已?答应她,会当做不知情?,但甄凌仍心有余悸,缓不过来:“是哥哥的同僚。”

谢漼次日便返回了苏州城,一进刺史府,便唤人取来炭盆。

走入正房一侧的小房间。屋内只有一方灵位台,中央立着牌位,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是谢漼亲手所刻。牌位前?,放着两个烛台,供品有糕点、水果和?鲜花,旁边还摆着一些簪子、步摇之类的女子饰品。

下人将炭盆端来,放在地?上,便退出去了。

谢漼的目光在牌位上滞了一瞬,随后,他大步上前?,将牌位掷在地?上。

谢璋听闻谢漼回来,跑着来找他,没?在外面瞧见人,听见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谢璋循声找去。

恰好看见,谢漼捡起地?上的牌位,一旁放着炭盆,谢漼那手势,明显要?将牌位丢到火盆里?去。

谢璋急了,连“爹”都没?顾得?上喊,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用力?将谢漼推开了,大声喊道:“你干什么!”

第 122 章 “强忍”

谢璋将?牌位捡起, 拍拍去上面?的灰尘,而?后抱在怀中,仰头问谢漼:“爹方才想做什么??”

对上谢璋的眼睛, 谢漼喉咙像被什么?哽住,不知?该如何向恒哥儿解释。

见谢漼沉默,谢璋心中有了答案, 眼睛睁圆了,眼里带上一抹控诉,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爹怎能这样”尾音带着哭腔。

谢璋抱着牌位,走出去了。

人还活着, 怎能供奉牌位?

如今这情形,即便告诉恒哥儿,他娘还在人世?。

她也无法与恒哥儿相认。

当然,也不能一直瞒着恒哥儿。

此事?, 还需从长计议。

至于牌位, 便也只能放一放。

恒哥儿那性?子, 既让他发现了, 必定时刻盯着,若谢漼强行?处理掉牌位, 反而?会引他心生埋怨。

谢漼这边还在思索如何解决这一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