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眼神逐渐冰冷,膝上却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重量,他低下头,就见林凛正伏在他腿上,揪着他衣服,哭唧唧地问:“无惨大人,那些人……就是冲您大放厥词的那些人,处置了吗?他们真的好恶心!恶心又下流,您一定不要轻易放过他们!”
凭什么只有她过得惨?
大家必须陪着她一起不快乐!
他们只是失去生命,可她却被迫重回课堂了啊!
林凛悲愤地掉眼泪。
“不害怕了?”鬼舞辻无惨盯着林凛,在她困惑的眼神中,手指抚上近在咫尺的细腻肌肤,“之前不是看到我吃人就吓得一动不敢动了吗?”
林凛抖了抖,有点痒:“……不一样啊。”
鬼舞辻无惨问:“哪里不一样?不都是人类吗?”
“可人跟人也是不一样啊。”林凛理所当然地说,“他们是罪有应得,死了活该,杀了他们完全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但那个女孩子是不一样的……”
想起那个无辜枉死的女孩子,林凛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起来。
当时鬼舞辻无惨的速度太快了,她没有看清女孩子的模样,甚至连她的身高都不记得,只知道在那个残酷的夜晚,一道活生生的剪影被从这个世上抹除了。
“她有什么错呢?”
“不过是半夜还在努力工作的一个普通人罢了,在遇见您的时候,甚至还有礼貌的主动避开,可即便如此,啊”
说到一半,林凛身体骤然腾空,一阵天旋地转后,后背撞到柔软的床上,沉重的重量倾覆而来,让她整个人都深深陷了进去。
“无、无惨大人?”林凛心脏怦怦跳,她呆呆注视着上方极具压迫力的鬼舞辻无惨,下意识用手抵住他的胸膛,过近的距离让她情不自禁发抖,紧张得都要忘记呼吸,“您、您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惹您生气了吗?对、对不起,我不是……”
“我早就说过了吧?”
蛇一样竖瞳直视着林凛的眼睛。
鬼舞辻无惨撑在她脸旁的手缓缓下滑,宽大的掌心掠过激烈跳动的胸膛,最终来在她僵硬的腹部,一点点用力按下,在她惶恐不安的眼神中,冷冷道:“凛衣,你已经不可能回到人类那里去了,那些没必要的心软和善良,最好早日割舍。任何的迟疑和犹豫,都将被我视为背叛……”
林凛脸色唰得一下白了。
她想起了那天鬼舞辻无惨说出的扭曲又变态的话,瞬间头皮发麻,吓得眼泪都冒出来了:“没、没有啊,我没想过背叛。无惨大人,我怎么可能背叛您?没有,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
“可怜?”
“是啊。”林凛眼神止不住颤抖,簌簌的泪水随之滑落,“明明是努力生活的人,却横遭不幸,不可避免地失去生命。”
“多可怜啊……”她从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啜泣,“说不定家里还有人等她回去呢,可她们却再也不可能相见了,太可怜了……无论是她,还是等她的人,都太可怜了……”
她又在哭了。
好像被杀掉的不是一个陌生人,而是她至关重要的血亲。
有什么好难过的?鬼舞辻无惨冷漠地想,别说那个女人只是陌生人,就算真是她的骨肉至亲,当做被大风刮走不就好了?为自己还活着感到庆幸就够了。
“那你呢?”鬼舞辻无惨定定注视着林凛,片刻后,他松开压制手,拨开黏在她脸上是发丝,面无表情擦去她眼中的泪水,“……你也觉得自己很可怜吧?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不得不与鬼为伍,如今,还失去自由,沦为我的东西……”
可怜么?
林凛恍惚起来。
她算得上可怜吗?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