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外,确实未曾发现端倪。

君砚璟注意到云婧棠右侧衣袖里像是有东西,瞬时,抬手攥紧她手腕,稍稍用力便弄疼了她。

“殿下这是作甚?”云婧棠声音温软,抬起眉头,想要收回手腕,但怎么也挣扎不开。

君砚璟面色不改,从云婧棠的宽袖中拿出一个白瓷瓶,瓶身不大,在那只修长匀称的指节间像是艺术品般,上面雕琢的彼岸花倒是栩栩如生。

“这是什么?”君砚璟的左手没用什么力气,右手拿起玉瓶揣摩,像是抓住了小狐狸的把柄,漆黑的眸底看不清神色,瓶身就摆在云婧棠眼前。

“宁王殿下,那是香粉,还请放开我们家小姐。”琳琅直接跪在地上求情。

云婧棠眼眸中氤氲湿意,又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宁王殿下,您真的好生过分!”

“臣女在沧灵山休养了两月,从未见过什么兰月国细作,好不容易身子好些回京与家人团聚,又被您困在城门刁难。”

侧门来往的行人袭来探索目光,君砚璟打开玉瓶塞子,一股淡雅的玫瑰花香扑入鼻息,与云婧棠身上的香味无异。

他还未松手,云婧棠忽然脸色苍白,虚弱地往后倒去,幸而君砚璟反应迅速,单手将人回拉。

“小姐!”琳琅此刻也顾不得其他,赶忙起身唤随行的府医上前诊脉。

此刻云婧棠的重心全然放在君砚璟身上,身子有些发软,弯翘的睫毛轻轻颤动,手撑在他胸膛,葱白指尖想抓住他衣衫,却使不出半分力气来。

这是她与君砚璟的第二次见面,却是他们第一次谈话。

这个点,最好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她云婧棠,国公府嫡女,自幼身娇体弱,吃不得苦,受不得委屈,虽然现在身子好些了,但可经不住这么大的情绪起伏。

君砚璟没料到云婧棠竟是这般脆弱,如今面色苍白地靠在他怀里,像一只易碎的瓷娃娃,这种状态,不像是装的。

他垂眸屏息凝视着她,鼻息间总萦绕着云婧棠身上淡雅的花香,想要直接将人推开,但如今这个场合,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