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婧棠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君砚璟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认真看着她眼睛说话,莫名开始心虚。
“谁让你要抓我脚,变态。”
云婧棠拉起毯子盖住自己腿部,继续拿起书看,忽视掉他的存在。
真把人惹生气了。
君砚璟不过就是想听她唤一声夫君而已,小姑娘脾气倔,还是得慢慢磨,就像他半夜爬床一样。
礼部今日分派了不少人来府中布置绫罗红绸,高悬的红灯笼夺目耀眼,却没有彰显出多少喜庆氛围。
君晟泽虽无正妃,但有一个侧妃与几个小妾。
陈侧妃虽然家世比不上裴瑛,好在特别会哄人开心,深受宠爱,只是她终究后台不硬,即使率先生下一个儿子也不能抬为正妃。
不过她从来不在意这些,男人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即使裴瑛是正妃,但她空有名分,照样无用。
她牵着三岁大的孩子站在廊檐瞧那些下人忙来忙去,眼底一片不屑。
裴瑛今日难得出来闲逛,按理说待嫁的女子应该在府中安分守己学习礼仪,她闷了很多日,实在有些苦恼,干脆逃了出来。
她很清楚这场婚事无法解除。
“裴小姐这是要去哪儿?”路过明珠阁,凌霜戴着一层面纱,把人叫住。
“你是?”裴瑛看不清篷纱之下的面容,带着警惕。
“楚含霜。”
凌霜不做过多解释,将她引进明珠阁,登上三楼房间。
“青阳公主,你要想做什么?”裴瑛看凌霜一身素雅的打扮,也像是从某个地方偷偷摸出来的,但碍于她兰月国公主的身份,也尽量保持着二人的距离。
她语气清冷,站在茶台边,并没有打算坐下。
明珠阁三楼平日里格外安静,除非有贵客到来,云婧棠与青芜就在隔壁房间。
“你真打算让凌霜去接近君晟泽?”
“这是她的计划,也是能够脱身并且给君晟泽强烈一击的最好方式。”云婧棠眸色凝重,透过窗口看向外侧,又仰头瞥见天边浮动的白云。
本来凌霜打算直接施行计划,是云婧棠要求必须让裴瑛知晓一部分。
并不是她心慈手软。
“裴家小姐也是个可怜人,没有家人宠爱,未来的夫君也对她冷眼相看。”青芜感叹道。
云婧棠摇摇头:“她不需要君晟泽的疼爱与怜惜。”
在她眼中,裴瑛是翱翔天际的孤鹰,内心强大,根本不用被这种儿女情长束缚,她能做自己最好,只是世事无奈,不得不困于高门府院。
不过她仍旧相信,不是君晟泽不将她放在眼里,而是她从来没有在意过君晟泽。
那种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思狠毒的男人,怎么配被裴瑛青睐?
“看来你对她的评价很高,为什么?”
“不为什么,直觉罢了。”
云婧棠将杯中已经凉却的茶水倒干净,静静等着隔壁的消息。
裴瑛听了凌霜的话,不作评价,她不能理解她的做法:“京中家世优渥的男子不在少数,为何偏偏吊死在君晟泽那棵枯树上?”
“青阳公主还是不要自毁清誉与前程。”她劝说道。
凌霜从她的话中已经得到答案:“你不喜欢靖王殿下吗?”
“不喜。”甚至是厌恶。
裴瑛最见不惯君晟泽这种草菅人命,心狠手辣之人,他要当真一心为国为民还好,可惜,他是个纯粹的利己主义。
为了夺取利益,不惜牺牲所有人的命。
“那你介意我这么做吗?我真的……很喜欢他。”凌霜晓得自己说的话很恶心人,但没办法,她得这么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