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吃饭。只有我做的,他再忙也会按时吃。”

简韶发出极轻的喟叹。她听隋恕讲过自己的祖父,这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起自己的外祖父。

“他会带着我做的便当去上班”隋恕把沙拉端到餐桌上,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方桌的两端,“然后拿给其他教授炫耀。”

简韶不由地会心一笑,虽然她的外祖父对她只像对客人,客气大过亲昵。但是她依然能共情这种舐犊情深。

“他是大学教授?”简韶问。

“在美国做过客座教授,不过并不是很长,”隋恕口吻淡淡,“89年之前,他一直在宣传部与中央书记处办公室做改革的起草与研讨工作。六四学潮期间,因支持学生被囚于秦城监狱,出狱后便去了美国,千禧年后进入大学任教过一段时间。”

简韶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隋恕也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时间,他接着道:“我读中学时,去美国陪他长住过一年。正是在他曾经任教过的大学里,我认识了我的老师,斯科特先生。”

“那斯科特基因实验室?”

“是的,就是我老师创办的实验室。”隋恕说。

简韶犹豫了一下,还是问:“斯科特先生现在在国内?”

隋恕给她倒了一杯牛奶,神色平静,“不在的,老师在矢流岛,那是他的私人岛屿。实验室现在由我全权负责。”

门铃响起,报纸已经送来,隋恕起身去取。简韶趁着这个时间打开手机,进入百科,很快搜到了一个词条。

魏建锡,终年68岁,自缢身亡。词条下有他的著作,社科类,大多于台湾、香港两地出版。

简韶的手指顿了顿,又很快地将手机收起。

隋恕取回报纸,坐在她对面简略地翻阅。形势不好,新闻也大多只能上上下下念阿弥陀佛,索然无味。

就像去做视察与访问,看到的是让你看到的,讲问题就是伸手、就是要钱。说一些好听的话,谈一谈功绩,大家都方便,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