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韶没敢立马回答。
隋恕笑了笑:“他有没有告诉你,他的脑芯片已经损坏了?”
简韶愕然,简祈从来没跟她提过这件事。
她的肩膀突然耸下来。小祈上次的发烧,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你总是把他当小孩子……”隋恕微微摇头,“他是我的作品,我非常了解他。这样简单的局面他会选择最平稳的手段脱身的,只是海关的办事效率很低,你需要对Q0113多些信心。”
简韶垂着头,偷偷掉眼泪。
刚刚编好的辫子也蔫掉了,在微风里无精打采地飘着。
隋恕低低地喟叹。
“我们先登岛。”
简韶突然哭起来:“我不要,我不要走!”
她在原地耍起了脾气,一边哭一边使劲甩他的手:“离我远点”
简韶知道,他最讨厌随时都会情绪失控的人。她没见过他求别人,隋恕也不会是跟别人低头的性子。
“我要在这里等我男朋友!”她着重强调后面三个字。
“我不管,我就要等他!”她赌气似的坐在街边。
隋恕没有被她的胡搅蛮缠气走,而是蹲下身,伸手拨开她垂下来的头发。
简韶的睫毛颤抖,对上他浅棕色的眼瞳。
那里面没有愠怒,只有一个浅浅的倒影。那是她自己。
以前她常常觉得他包容而耐心,现在对上他平静的眼睛,她只觉得不寒而栗。
余情未了
简韶被迫上了飞机。
在这期间,她试着跟隋恕讲道理、撒泼、耍赖,不过在他那里毫无作用。
他只会平静地望着她。幽幽的目光让她觉得两人之间有一道无形的铁门,她的情绪变化不过是笼子里待观察的小白鼠。
简韶打了个寒颤。
她第一次感受到,隋恕是情绪稳定到何种程度的人。回想过往,她似乎都没见过他发火时是什么样子。他好像可以把一切做的十分周全妥帖,又好像只是装一装。
她发觉自己从未真正地了解他,亦或仅仅只是用自己的认知去揣度他经历过的事情。如若她出生在邵文津一样的家庭,是否才能真正地感同身受隋恕的想法呢?
但是她并没有出生在这样的家庭。真爱永恒是对的,门当户对也不完全是错的。简韶愈发坚定地认为,自己和他分手是正确的选择。
不过这些想法隋恕都不知道,他还像之前那样,和颜悦色地对待她,问她吃曼煎糕还是椰丝卷,甜饼淋上炼乳还是冰淇淋。想去看摄影展,还是参加华人书法活动。
“我什么都不想吃,哪里也不想去。”
隋恕并不在意她的抗拒。他有条不紊地忙自己的事情,然后按照一贯的习惯烤一盘松饼,t.z浇上枫糖浆当作早餐。
简韶无精打采地吃他烤的松饼,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每天早上吃同样的东西却丝毫不感到厌倦。
就像她莫名其妙地被他缠上,如何都摆脱不了。
“你不喜欢这样食物吗?”隋恕放下刀叉。
她回过神,“啊……没有……”
“你喜欢吃什么?”他问。
“随便。”简韶敷衍道。
“你喜欢吃冰食吗?”隋恕问,“枫糖浆可以淋在雪里吃,将雪画出各种造型,再把糖浆洒进去。每年三月的枫糖节都有这样的项目。”
简韶没有心情欣赏这样的风俗。她以为他要带自己立马飞往加拿大,毕竟枫糖节是加国的传统节日,而下个月就是三月。
简韶立马拒绝:“不,我不想吃。”
隋恕有些遗憾,他以为她会喜欢这样冰甜的口感。
阴晴不定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