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那孩子太命苦了,那么小一团便被我从漠北边陲抱了回来,连父母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她那么柔弱的性子,他们怎么能那么欺负她呢?他们怎么能欺负她呢?”
最后,她紧紧握着云姣的手,低声道,“你如此,很好……”
她在云姣的陪伴下闭上了眼。
死亡对她来说,并不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她的家人,都在那里等着她呢。
老夫人丧仪的第二天,云姣去了幽禁前朝罪人的南宫,去了结自己在此世间的最后一桩事。
时铮从内侍处得知了这一消息。
他手上的紫毫笔在奏折上留下一抹刺眼的朱砂痕迹。
良久后,时铮长叹一口气,原来自己拼尽全力,也不过多留了她半年而已。
她永远对目标笃定,永远一往向前,仿若风一般,只能暂时停留,却永远不会只停歇在一个地方。
不过,这才是云姣不是吗?
南宫外。
“皇后娘娘,小心脚下,那女人有些失心疯了,总喊着什么不起作用之类的话,我们伺候的人都不敢近身。”
云姣点了点头,让伺候的人留在了外边,自己走进了宫室。
平心而论,大昱对前朝皇族真心算不错了。
前朝亡国之帝宗衡被一杯毒酒赐死,但是他的儿女和妃嫔们却活了下来。
皇子公主都得了几个虚衔封赏,虽然被软禁起来没了自由,但是能保全一条性命已是万幸。
妃嫔们入了庵堂带发修行,虽没了往日富贵,但也算得上清净。
唯有宗遥。
她被对外报了病逝,实际却是被锁在了南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