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姣命令所有人都不许和她说话,半个字都不许同她讲。

而今日,是宗遥时隔半年之后,终于再听见人声。

屋门被推开,阳光洒到了屋内,宗遥仓惶用手遮挡住眼睛。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了。

送饭的人,每天只会开一扇小门将饭菜放进来,屋内的污秽也只在夜间收拾。

她被脚上的寒铁链拴着,根本去不了床榻三米之外的地方。

她的胸骨被自己的父皇踩断了一根,虽然后面长好了,但是如今稍微大点呼吸都会觉得疼痛难忍,更是剧烈活动不得了。

“是你?云姣,你是来羞辱我的吗?我听说了,新皇很喜爱你,满后宫只有你一个嫔妃。可是你别高兴得太早。帝王多薄幸,你终会有失宠的一天,我等着看你狼狈的模样。”

宗遥看着面前锦衣华服的云姣,眼神里是无法掩饰的恨意。

这些时日,她本来一开始还为呼延承渊留了她一条命而欣喜。

但很快,她便发现,前朝的大公主病逝了。

实际还活着的自己,成了一个没有身份的人。

后来,她发现,即便对一个小宫婢或者内侍,她都无法使用忠心值了。

因为,一个不存在的人,在根本上来说是没有身份的,那自然是没有比她身份低的人。

既如此,如何使用忠心值?

云姣太恶毒了。

“我今天来,是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的。荣恩侯夫人生下了一个女儿,荣恩侯高兴得不得了,恰好那日,荣恩侯夫人的胞弟乔将军迎娶新妇,正是一门双喜的好兆头呢。”

荣恩侯,便是前朝太子宗沅,他如今有妻有女,十分知足常乐。

宗遥诧异得抬起头。

“乔将军?”

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吗?

“对呀,前朝太子妃的胞弟,一等侍卫乔大人呀。呀,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呀,他根本未死,那个监刑的刑部郎官,是漠北王的亲信,乔大人在行刑之前便被换了出来。”

漠北王,便是耶律炆。

一个多月前,漠北归顺,那片土地被时铮封赏给了耶律炆。

迎着宗遥不可置信的眼神,云姣笑得格外清艳动人。

“你是不是想问,这位乔大人可是你的准驸马,对你一直是忠心耿耿,甚至为了你,甘愿闯入刑部大牢去刺杀沈卓的儿子,赌上自己的前程和性命来为你办事,为何他活了下来,却不来找你,还让你在这里受这么多苦是吗?”

云姣的手轻轻放在宗遥的脸颊边。

这明明是一个表示亲昵的动作,却让宗遥感到不寒而栗。

“因为,你对他的控制手段根本不管用了呀。”

云姣轻声在宗遥的耳畔,用她那轻柔温软的声音,说出了对宗遥的诛心之言。

“沈卓也好,乔桢也好,你用着奇诡的手段控制他们,让他们成为你的提线木偶为你所用,可你有没有想过,手段也是会失效的。”

“不可能!”

宗遥歇斯底里地大喊道。

她绝不相信,系统给予的忠心值加持,怎么会有挣脱的可能?

云姣却只用一句话就堵住了她的嘴。

“那你说,若是他还对你忠心耿耿,他为何不拼命来救你?反而如今迎娶新妇,美满和乐,丝毫不记得你这个曾经的公主?”

宗遥答不上来。

是啊,若真是忠心耿耿,他怎会不来救自己?

可惜,云姣给她的打击还没结束。

“对了,说起来乔大人之所以会去冒险,还是沈卓那头出了纰漏。沈卓到死倒是一直对你忠心耿耿,可你知道他为何最后没有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