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逢春毫不犹豫:“不喝。”

长宁呆住了。

她自然也看到了余逢春脚上的锁链,知道此时他是身不由己,任何激烈情绪都是应该的。

可面对余逢春不加思索的拒绝,长宁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正在这时,紧闭的殿门忽然再次推开,一道人影逆着光走进来。

“把药放下,出去吧。”

邵逾白走到床边,淡声吩咐。

陛下驾到,长宁自然无有不从,将药汤放在床边,叩了个头,不敢多看一眼,急忙离开了。

只是临走时,她留了个心眼,脚步刻意放缓几分,听着殿内的动静。

果然,刚到门口,长宁就听到寝榻那边传来异常清脆的一声响。

她不由抬头看去,正好看到那位被锁在榻上的余先生面色冷凝似冰,扇完巴掌的手悬在半空,还在微微颤抖,显然是气极了。

而陛下遭此大辱,只顿了半秒便转过头,面上挂着一抹笑,温温柔柔地看着榻上的人,并不在意余逢春的反抗。

他端起药碗,轻声道:

“先生费心良多,该好好休息。”

声音穿过漫长的距离,来到长宁耳边时,已变得低沉微弱,像是耳边情人的呢喃,又因为两人身处地位的偏差,在这呢喃中多了许多的阴森病态。

长宁浑身哆嗦一下,不敢再看。

我就是最棒的!一整天都在键盘冒火哈哈哈

以及第三个世界准备写狗血一点[坏笑]好像已经提过一次了

[40]冤孽(后面有加更)

巴掌裹着药气,凌厉地抽在脸上。

邵逾白被打得头一偏,脸上火辣辣的刺痛。

即便是最狼狈最虚弱的时候,也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这对于一个皇帝来说,这算得上是奇耻大辱。

余光里,打了他一巴掌的余逢春喘着气,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气急的红晕,眼眸泛着水光,不是祈求的泪水,只是恼怒。

邵逾白一点都不生气,回过头,眼神温柔。

先生这样清高自洁的人,怎么可能忍受被人禁锢?他再生气,都是应该的。

“先生气我恼我,都正常,只是千万不要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说着,他端起药碗,拿勺子在里面搅动片刻后,感觉温度已能入口,便小心舀了一勺,递到余逢春的嘴边。

余逢春定定地看着他,并没有张口的意思。

片刻后,他扬起手,又扇了邵逾白一巴掌。

虽然身体虚弱,但余逢春两巴掌没有半点留力,都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邵逾白的脸很快就红肿起来。

他问:“先生消气了吗?”

余逢春道:“解开。”

邵逾白摇头:“先生费心良多,该好好休息。”

“我在别的地方也可以休息,用不着非得在你寝殿的床上。”

邵逾白道:“只怕我解开镣铐,明日先生便无影无踪了。”

被戳穿,余逢春面不改色:“我不会走的。”

邵逾白笑了。

“先生嘴里的话,可不能当真,如果先生一定要我解开,发个誓怎么样?”

余逢春眼眸一动,问:“什么誓?”

“先生就发誓,如果我解开镣铐后先生离开,那绍齐就迎来十年大旱。”

十年大旱,百姓必定颗粒无收,战乱将起,饿殍遍野。

邵逾白作为皇帝,非得吊死在太庙门口才能谢罪。

余逢春真是被他拿捏住了命门,咬牙想再抽逆徒一巴掌,看着邵逾白脸上的红肿,却迟迟无法抬手。

他恨声道:“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