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逾白看他,黑亮的眸中掺着太多的迷茫。
他真的在思考,而思考的结果是,邵逾白说:“学生以死谢罪。”
即便被毒药摧毁神志,人对生死的判断也不会有问题,邵逾白很清楚自己要死了。
将死之人一无所有,能拿在手上的砝码,只有胸口还未散尽的那口气,和假设面前人对自己尚存一丝怜惜。
闻言,原先还冷着脸的余逢春当即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在邵逾白脸上扇了一巴掌。
他厉声道:“不许再提死!”
邵逾白侧脸浮现出一抹红痕,他愣愣地注视着生气的余逢春,想起上一次见这样的先生,是八年前。
八年光阴,弹指间,竟也生生地捱过去了。
本能地,邵逾白直接认错:“我知道了,先生别生气,我以后不提了……”
他嘴里又涌出些血,染红了苍白的唇色,看着分外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