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时不假思索,“当然。”
闻言扬起唇角,解衍就着这个姿势望进白惜时的双眸,好半晌没有说话,但眼睛仿佛无声在问白惜时另一个问题“我呢?”
四目相对之下,白惜时由起先的不明白到逐渐会意,看懂了便开始移开目光,也莫名牙痒痒,伸手,将那张方才还觉得越看越顺眼的俊脸推向一边。
“咱家还没喝醉。”白惜时觉得自己这一声不甚威风,有点色厉内荏的味道。
“嗯。”
解衍被推开仍一如往常,仿佛方才无事发生,提壶又问了白惜时一句,“掌印可还要再喝两杯?”
“不了,你多喝点!”
剩下的时间,便变成了白惜时喝茶,解衍独酌的局面。
因着刚才的那一点暧昧,两个人虽又恢复了先前的相处之道,却怎么也没那般放得开,话亦随之少了许多。
不久之后,解衍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杯盘。
本来是稀疏平常的一件事,但不知为何,今日看着男子将衣袖挽至手肘,沉静着一张面容洗碗擦桌子的动作,白惜时竟就这么鬼使神差地看了下去,并且似乎还觉得挺好看,诡异的赏心悦目。
解衍的那种人夫感又来了,他分明才二十岁。
不过转念一想,解衍眼下虽不再是世家大族的探花郎,但仍旧挺拔出众,身材如今历练的也颇为不错,再加之又是御前侍卫,日后想说门合适的亲事应当会很容易。
兼之他性格体贴包容,到时候与夫人的相处自然也会十分和睦。
然而不知为何,一想到解衍将来会常伴另一个女子左右,白惜时又觉得不大舒服。
而这种不舒服一持续便持续到了解衍重新从衣架上取回大氅准备离开。
啧,看来真的是酒精上头了,白惜时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句。
第73章 第73章
今夜解衍同样准备宿在值房。
夜深冬寒,男子重新披上大氅,带上方才桌面上收拾出来的一应杂物正欲告辞,白惜时见他左后侧的领子并未理好,遂一伸手,示意解衍将脖颈那处整理妥善。
男子见状,低头,视线范围内并未发现有何异样,问了一句,“哪里?”
白惜时:“左侧,后方。”
双手拎着空酒瓶和杂物,解衍又看了一遍,目光仍旧没有探及到那片被压折进去的皮毛,继而睁着一双澄澈的眼,向白惜时又望了回来。
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知他为何就是看不见,白惜时干脆起身,靠近些又给他指了一遍。
继而见男子仍旧找不着方位,眼看着就要将手中的杂物放下,重新脱下调整,白惜时觉得过于麻烦便没想那么多,索性上前直接伸手将他把那片衣领翻了出来。
翻完又强迫症使然顺手将两边的皮毛顺了顺。
然而做之前没想那么多,做完之后,又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些过于亲密。
特别是当此刻二人距离极近,对面之人微微低头,亦有些错愕地望着自己的时候。
……
草率了。
果断收回手,后退一步,白惜时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向男子示意了眼门外,“整理妥当了,走罢。”
但是听完这句话的解衍却没动,视线反而像被地龙烘烤过一半,盯着白惜时一瞬不瞬,继而就在这样的对视下,男子抬腿,缓然上前一步,将二人又拉回到了方才极为接近的距离。
抬眸,睨着他,带着点威胁警告的意味,片刻之后,白惜时又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是在拉开距离。
在白惜时的人生里,虽然十几岁前过得比较辛苦,但自现在的天子登基之后,她有过退让的次数实在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