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2)

此时楼下的戏剧已接近收尾,白惜时亦有功夫望过来一眼,但这一望,便定格在了当场。

怎么说呢,画面有些异想天开般的惊悚,一个不苟言笑,周身气场向来冷肃冰封的男子,此刻手中握着的不是冰冷的刀锋,而是一篮山花烂漫般的腊梅。

白惜时定格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哪来的?”

滕烈:“买来的。”

白惜时的眼神更加古怪,“指挥使买花做甚?”

滕烈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径直将那篮花搁在桌上,转而提起遇见的那位意想不到之人,“我方才在观戏楼见到了祈王。”

听他如此一说,白惜时果然收起玩笑打探之心,正色道:“祈王?一直卧病在床的那位祈王?”

“正是。”

祈王是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近些年来一直身体抱恙,因而留于京中养病并未去封地,前些日子的太后寿辰他都因病推脱没有参加,但此刻却能出现在此,确实有些奇怪。

难道他一直都是在对外装病?

思及此,白惜时与滕烈互看一眼,二人确实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要知道,当今太后并非皇帝生母,而是中宫皇后,中宫一直无所出,所以才立了当今圣上为太子。而祈王,则是当初太后身边的一位宫女所生,生下来后便养在太后身边,因而祈王也算是与太后最亲近的一位皇子。

但,如此亲近,祈王没体力参加太后生辰宴,却有体力来这观戏楼消遣吗?

二人重新坐回椅凳之上,白惜时与滕烈一番商议之下,谋定先于暗中观察祈王,待到若真有发现不妥之处再向天子禀报,以免贸然回禀带出乌龙,也极易影响天家感情。

待到商讨结束,此刻楼下的戏也已收场落幕,二人准备离席归家之际,才发现还有那一大篮的腊梅没有处置。

滕烈走过去,拿起花篮问白惜时,“此花于我,是否不大合适?”

白惜时难得委婉,“倒也没什么合适不合适,就是和指挥使的冷硬不太协调。”

滕烈点头,“那便赠与掌印。”

白惜时一脸惊诧,“送我,送我就协调了?”

男子却没再接话,而是直接抬臂将花篮递了过去,待白惜时接下,他略一后退观摩片刻,继而薄唇轻启,语气中亦少了一丝平日里的寒。

“此花于掌印,颇为相宜。”

第66章 第66章

白惜时将那篮腊梅带回了府中,挑了几枝插于瓶中,临窗傲雪,倒是颇为应景。

孟姑姑看着这么一大篮子的腊梅,有些稀奇,“这么晚了,谁送掌印的花?”

白惜时一边净手一边道:“同僚看着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可怜便都买下,他拿回家不合适,便给了我。”

“掌印的那位同僚倒是位心善之人。”

闻言笑了起来,孟姑姑将剩下的腊梅拿出去一起布置,又从中间挑出两枝罕见的绿梅,“这颜色倒还清雅,也罕见的紧,掌印不如明日一起带回司礼监插起来吧。”

白惜时仔细一瞧,确实独特,遂点了点头,“也好。”

孟姑姑,“对了,眼下天越来越冷了,今日我还让解公子带了床新做的褥子给您送过去,掌印可有收到?”

解衍今日去司礼监了?

那应当是傍晚时分去的,今夜他正好当值,不过白惜时今日出宫的时间早了些,二人并没有遇上。

想到这白惜时看向孟姑姑,“没有。不过司礼监一应俱全,姑姑不用事事这样劳心。”

“那怎么能一样?掌印毕竟是女儿身,冬季尤为要带暖一些,他们那些小太监又怎么会知道要注意这些。”

说到这孟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