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回殿下,小女她,确是年岁不小了,不过性子让臣下养得十分骄纵任性,哪怕十七了也还如顽童一般,顽劣不堪。”公孙桓的声音自虚了三分,眼神也不自在望向旁处,“臣下还想多留她两年,日后择个脾性好的良婿,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一心待她即可。”

姬寅礼重新将茶盖轻扣上碗口,似有兴趣的挑眉笑问,“那不知你心中可有良婿人选。”

“臣下”听闻这话,公孙桓都觉得呼吸不畅了。枉他自诩定力足,可此刻他的一颗心完全就定不起来。

在他绞尽脑汁之际,好在隔壁武官们震响的读书声让他福至心灵,当即便道,“少不得如那三杰一般,面容俊美,又人品贵重。”

“文佑眼光确是不俗,若吾家有女,也定会从中择其一为良婿。”姬寅礼真心赞同,又建议说,“那状元郎与榜眼倒是未曾婚配,文佑若有意,吾可给令嫒赐婚。”

明确听到对方没有将他爱女纳入后院的意思,公孙桓可算是大松口气,刚才与殿下的一番言语交锋,着实令他心力交瘁。

“谢殿下厚爱。不过臣下最属意的是那陈探花,可惜他早早娶妻生子,桓遂也只能扼腕叹息。至于其他二人,说句托大的话,桓还暂且不予考虑。”

听到殿下有要赐婚之意,公孙桓对此是敬谢不敏,遂忙不迭拒绝。那沈状元才学人品是不错,可坏在家世家规上,至于那鹿榜眼,容貌太过冶丽,实非闺阁女儿家喜欢那款,他可不想委屈了爱女。

最惋惜的就是那陈探花啊。

刚才那番话他并非虚言,是真的扼腕痛惜,错失良婿。

无论是品貌才情,德行操守,还是待母之孝、于妻之忠抑或对幼妹幼子之慈,对方那都是没话说,更遑论对方还是那般清风劲节自有风骨,不趋从利诱,亦不屈从威迫,正如殿下昔日所言,贵而守贫,更为难得。

再者,其家中也是人口简单,没那些乱七八糟的腌臜事,几乎让人一眼就能预见到,嫁女到这样的人家,虽说享不得富贵,但日子一定能过得舒心。至于说富贵,能考虑那陈探花为婿的人家,会缺那富贵?

试问,就这般样样都好的择婿人选,哪家有女的见了不心动?

公孙桓他也心动啊,很难说,当初他见陈探花时产生的几分喜爱中,没有掺杂着几分老丈人看女婿的心态。 ng

可惜啊,可惜。若不是其已有妻儿,他说什么也是要将人给定下的。

“的确是可惜了。”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着碗壁,姬寅礼微敛双眸,语气似有玩笑,“听说那探花郎最受京中闺阁女儿家的喜爱,若是令嫒来京时,文佑可千万注意得让令嫒远着他些,省得来日一见郎君误终身呐。”

公孙桓这刻脑中突然就想到了袁二娘。

中秋那夜,他之所以心生感慨,何尝不是因为想起了自家爱女。因为他家爱女的脾性,是有几分与袁二娘相似的。

顺着殿下的话,他不自觉的就开始将那夜袁二娘的脸换成了自家爱女,当即就气血上涌,身侧的两拳都不由紧握。他简直无法想象爱女求而不得心碎落泪的场景,若当真有那日,那他是真的会杀人的。

这些年在殿下身边,他学的可不是菩萨手段。

公孙桓勉强平复情绪,心下决定,还是让爱女就留在她祖母身边尽孝罢。老人家年纪大了,也需要儿孙在身边多多陪伴。

此刻他心绪不宁实不适合再留殿中,遂起身告退,道是去东偏殿检验看下江莫他们的章程列的如何。对方自是笑着允了。

在公孙桓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上书房后,姬寅礼慢敛了面上的笑,瞬息之间,猛地将手里茶碗贯于地。

成婚,成的哪门子婚!

茶碗落地碎响的那刹,殿中的宫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