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郑斯琦推了推眼镜,不置可否,“你一定要这么说的话,也可以。”

这人逻辑周密,智商颇高,讲话做事滴水不漏。

移开外表不谈,这是乔奉天对郑斯琦最初的印象整合。

第5章

再过一周是元旦,傍晚理发的学生扎堆儿往店里钻。染色的姑娘尤多,专挑刁钻的色系染。吕知春调休,留杜冬和乔奉天在店里小陀螺似的连轴转。

乔奉天收拾完地上的一地“五彩”发屑,对着镜子补了层粉底。

这是乔奉天在职高里养下习惯。最初是因为在职高里学得就是妆发,再后来,是发现这样可以盖住腮角上的那一小块豆沙色的瘢疤,再到最后,纯粹是因为自己乐意。

男人拿着粉扑的样子太过违和而不伦不类,说乔奉天娘们兮兮都是轻的,更有甚者直接怀疑他是性别认知障碍。异样的探问与议论乔奉天听多了就习惯了。

性别认知障碍纯属放屁,喜欢男人又不代表自己是女人。

谁说男的不能上粉底?

别人越不能接受,越嗤之以鼻敬而远之的事儿他反倒越是想做。这股子企图悖德且不可名状的逆反劲儿,很久之前就一直扎根在乔奉天心里。

“约会啊?”杜冬早都习惯了,捻去密齿梳上的一揪头发,随口侃。

“那必须。”乔奉天阴阳怪调地开玩笑,把围巾往下巴上一兜,推开店门,“撤了。”

“去你大爷的又留我一人关门!”

何前定的是食为先的二楼包厢,店面落在往前一站的水利局旁边,走路就能到。

乔奉天没等进了包厢门,就先猛打了一串响亮的喷嚏,冲的鼻尖发红发亮,眼珠湿润。何前过来把门一开,探出个脑袋,“哎哟我的天诶,您这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我当地震了呢。”

乔奉天对着他脑门给了个脑瓜镚儿。

何前和乔奉天打小认识,都是郎溪村出来的,又都在利市谋生,好死不死也都是gay圈里的人。唯二不同是,何前就职于一家上市的贸易公司,要混得更体面光鲜些;也没和家里坦白出柜,境况要相对轻松自在些。

这次是乔奉天做东,谢何前帮他托关系找到了利大附小的招生主任,解决了小五子升小学的麻烦。

“小五子你准备让他上重点班?!”何前扯了扯线衣的毛领,伸手把桌边剥剩的卤花生壳儿往乔奉天头顶上一丢,“你没听叶主任说进重点班要多交一万的赞助费啊?!”

“啧。”乔奉天偏头躲开,垂眼翻看着菜单,“少手欠啊。我知道要多交。”

“那你还交你是不是有病,人一个区区小学能分出什么好赖来啊,你有必要掐尖了脑袋把小五子往里送么?”

何前不明白乔奉天为什么要多花这不明不白的冤枉钱。按他说,这他妈摆明了就是利大附小给外地人绊的一道坎儿,就是脑门儿上写了“想赚钱”。

“乔梁哥能存几个子儿就这么往水里砸?小五子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乔奉天点了一份三黄鸡,一条松子鱼,一份明炉烤鸭和一盘什锦时蔬,随后又加了一瓶口子窖。他把菜单往服务员手里一递,“我就没打算跟我哥说。”

“没打算说什么?说你要送小五子进重点班的事儿?”何前瞪了瞪眼睛,“哎哟我天你准备自己掏这一万块钱?!”

乔奉天叩了叩桌面,捡了颗花生米放嘴里嚼,“你说话能不能别带那么多感叹词儿?”

何前当他是默认。捋了一把刘海,一下子咧嘴笑了,翘着拇指给他伸手“点赞”,“行,你厉害,做小叔做到这份儿上,我真是开了眼,不知道的当小五子是你亲儿子呢。”

乔奉天往他头上丢了粒花生仁儿,圆滚滚地顺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