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喵呜”一声,一只虎皮狸花猫寻着味儿从草丛里钻出,在她腿前馋得打转,绮雯拈起一只鱼饺儿丢给它,一面道:“九夫人不惯吃这个。”

青樱看见远远有巡夜的婆子过来,起身迎去,要了一盏灯笼,听她几句叨念,方才告辞走回来,嘴里嘀咕着:“我们快些去罢,她们不允在园里久待。”却见绮雯愣愣不言语,奇怪问:“你怎麽了?!”绮雯指了指前面,她用灯笼随而照去,那只大猫七窍流血,已经死透了。

林婵坐在桌前灯下,萧远送来一盘月饼,她掰了小块尝过,嫌太甜,仅吃了两口,就着茶水解腻,月楼吃着剩下的,抬眼看她凝着神儿,不由笑道:“夫人在想甚麽?”

林婵小声说:“不晓九爷如何了?”他们分开时并不愉快,他绝望且恼恨着她,一旦脑里闪过那幕,她就肝肠寸断,眼睛泪丝丝的。

月楼知触了她的伤心事,连忙软声安慰:“福安不是说了,那些国公勋侯都在替九爷奏请申冤,锦衣卫他们一时也不敢太放肆。九爷好着呢!”林婵暗忖能好到哪里去呢!前世里她的父亲就被杖毙在诏狱里,她不求甚麽,只要九爷能活着出来,她也不晓是从甚麽时候开始的,整颗心都被他拿去了。

怪她醒悟太晚,非得到生离死别时,方知何为心如死灰,度日如年。

月楼还待要劝,却听门帘外有说话和脚步窸窣响动,她警觉的站起,撩帘往外看,却是绮雯和青樱,连忙迎进且笑问:“你俩怎麽能来?”

青樱牙齿直打架,抖着嗓音说:“少夫人打发我来给夫人送吃食。”

林婵见她俩面色青白,失魂落魄的样子,笑道:“怕甚麽,我又不会吃了你们。”朝青樱招招手:“让我瞧瞧,侄媳命你送了甚麽来?”

绮雯“扑通”跪倒在她脚前,青樱见状也跪了,林婵怔住:“这是从何说起?”给月楼使个眼色,月楼会意,站到门边去守着。

青樱哭啼啼,还是绮雯镇定些,从雪鸾之死说起,再至今日徐巧珍命青樱送月饼和鱼饺来,被她无意间喂死猫儿,恨怒至极:“她使得一石二鸟之毒计,要将夫人与我和青樱一并除去,怎这般歹狠心肠,定要置人于死地。”

林婵默了会儿:“我在这里多待一日,她便会要我命一日,也让你不安生一日。唯今之策,只有我离开此地,你们方得太平。”

绮雯一咬牙:“夫人往昔待我不薄,这份恩情一直挂记心底,岂能眼睁睁看你被她害死,我有法子助你出去,只求日后九爷沉冤昭雪、再得权势,定要治那毒妇的罪。”

林婵上前扶她和青樱起身,微笑道:“若真有那日,定不辜负你的期许。”又问:“你说说看怎麽助我出去?”

绮雯述了一遍,林婵仔细听毕,摇头道:“这样不妥,我是出去了,倒把你牵累。我还有一计,你们听来如何?”

她三人商议至月满纸窗,方才散去。

第壹捌壹章 计出 <捕蝉(古言)(大姑娘浪)|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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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捌壹章 计出

萧旻与父亲及几个叔叔在外院吃酒行令、听戏赏月,七爷提及九爷几句,被萧肃康一顿叱责,幸得厨子端来用椒料烧酥烂的大猪头,才把这份不自在化解了去。

萧旻吃的微醺,面红耳赤的一径回房,婆子和丫头都四处耍去了,虽是灯火通明,却一片静悄悄,他觉得无聊,欲待转身要走,恰青樱端着残水出来倒,见到他忙招呼进房里坐。

绮雯穿软绸单衣、披散发倚着软垫做针线,见得他要起身见礼,他劝阻道:“晚间天寒,你穿的单薄,勿要起坐间受凉了。”自执壶倒茶吃。

绮雯把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