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珍见他往外走,连忙问:“黑灯瞎火的,你这是要往哪里去?”萧旻道:“我寻父亲去!”一掀帘子径自离去。
嫣桔在房外听有八九不离十,急得心火烧,待萧旻走了,方进来跪在巧珍脚前,哭哭啼啼不肯嫁,巧珍宽慰她两句,又蹙眉问:“他怎会晓得雪鸾死了?”
嫣桔气恨道:“还能有谁!自然是绮雯那贱人在老爷耳边吹风,撺掇他来治夫人与我。有婆子瞧见她和青樱在雪鸾院子里待了许久,黄昏时才出来。”
“果然是了。”巧珍思忖会儿:“就怕雪鸾给绮雯说了甚麽,绮雯再学给老爷听,才另他愈发地厌恶你,要把你配给马夫撒气。”
嫣桔只觉如雷轰顶,顿时大哭起来,巧珍道:“你哭甚麽,听得人心烦!若不是绮雯从中挑拨离间,今晚我和你会这麽不招爷待见?!她若死了,爷身边没个人伺候,你又是个格外出众的,我再巧言维护,他岂有不收之理!你也晓得爷们本性,个个都是新喜厌旧的货色。”
嫣桔听得呆了半晌,终是下定决心,嗫嚅地问:“那要怎麽做呢?”
青樱端着一盆洗脚水出来,泼在桂花树下,一抬眼看见正房窗牖上,一片橙黄黄的烛光,映亮两个人的影子,一个附耳一个倾听,在把借刀杀人的计策细细交待。
准没好事儿!青樱打个呵欠阖上门。
院里复又静寂下来,一阵冷风吹过,夜更深了。
第壹柒玖章 乱相 <捕蝉(古言)(大姑娘浪)|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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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柒玖章 乱相
晌午时分,流云几朵,阳光一束,几个仆子坐在长板凳上谈东道西,望见福安拎个食盒子匆匆而来,其中个头目懒懒把脚一伸,语调儿阴阳怪气:“安哥儿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福安道:“从厨房来,给夫人送饭去!”
那人朝另个名叫萧奎的仆子使眼色,萧奎站起身,走到跟前,满脸笑嘻嘻:“安哥儿莫怪我哥几个无情,实是少夫人三令五申,恐你挟带甚麽欺君谋逆之物,需得严加防查,只能麻烦你揭开食盖来,给我瞅个仔细。”头目叫嚣:“与他多废话甚麽,你也太好性儿。”
“能有甚麽!”福安含怒,揭开盒盖子,一碗石耳煨捶鸡,一碗拆骨野鸭,一碟蘑菇炒杂菜,还有一碗火腿白菜汤,及一大碗白饭、一碗燕窝粥,两个栗子泥馅的素月饼。“这是哪里来?”萧奎掏出月饼,在手里掂掂问。
福安抑忍答:“在园里遇见萧远少爷,他言中秋临近,送给夫人尝尝味。”
“这话也不晓真不真?”萧奎做沉思状,又道:“待我问过萧远少爷,再还给你。”福安回敬:“勿用还,你自行处置罢!”
萧奎把那一碗燕窝粥端出:“这又是哪里来?可是偷的?”福安冷笑欲骂,却听身后有人回答:“是我送的。”一同随望,却是萧旻的近身伺候萧乾。
萧乾笑着说:“旻爷顾念叔侄之情,听闻小婶婶身子不适,特让我送来,怪我怠懒,直接给了福安算数,却惹出事端。”从袖笼里取了一吊钱给那头目:“日渐天凉,你们在此守着辛苦,拿去打酒吃!”那头目这才道:“若不是看你乖巧,今这事没完。”萧奎放下燕窝粥,故意使力儿,洒了些出来。
福安何时受过此等冤气,抬起腿要踢他,被萧乾死命拉住。
林婵也坐在窗牖前晒日阳儿,把一切看得清楚,听月楼咬牙切齿地骂:“都是一帮为虎作伥的坏家伙。”她没有吭声儿,只把手在腹肚处揉抚着,感觉有些微地隆起,暗忖一旦显怀了恐是要糟,今儿不管福安有没有信讯带回,她都要随时候机会逃出去。
稍顷功夫,福安和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