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碰了他脸,倒是没发脾气。

陆见深摸了下尚有余温的下颚,心里波涛骇浪,面上冷漠地从她身边经过。

“回去。”

姜也不放心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陆见深面不改色走了出去。

“知道。”

“多看路,出门别摔在其他人身上。”

“围巾起线别戴了,我改天给你买新的。”

姜也无语地走了回去。

心里又骂了他一遍。

变脸比翻书还快,

狗男人。

陆见深手忍不住碰了碰唇角,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轻扬了下唇。

连在花房里要说出口的那句话都忘了干净。

回去以后,他若无其事去了三楼书房。

“爸,你找我?”陆见深坐在陆震华对面,与他隔着书桌对望。

陆震华点头,看向引以为傲的儿子,沉默片刻问道:“这些日子接触下来,你觉得晓禾怎么样?”

陆见深皱起眉头,猜出了他的用意,一口否决:

“我之前说过了,我只把晓禾当亲朋家的妹妹,其他想法一概没有,如果苏家再问,还是以这个理由回绝。”

他没说的是,现在就差没把苏晓禾当陌生人了。

陆震华心里还是顾念旧情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苏伯父那里还在央求,晓禾喜欢你,对你有想法,他当年落下病根,没其他指望,就希望孩子们能有好归宿。”

陆见深等他说完,缓缓开口道:“这些年我们对苏家的帮扶足够偿还了,况且他当年本就该退伍了。”

无论从资源还是其他方面,再大的情分都能清了。

再奢求更多,就越界了。

陆震华知道是这个道理,他早就知道见深对苏晓禾没有半点想法,现在并不意外,转而谈起了别的。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省的落下话柄。”他沉吟道:“既是没那个想法,一碗水还是得尽量端平,晓禾给苏家打电话哭了好几回,觉得被你怠慢了。”

“苏家寄了礼品来,也给晓禾带了点东西,你把瓷杯添进去,一并给晓禾。”

“毕竟也是从小看大的,不要闹得太难看。”

陆震华知道儿子不在乎这些东西,只是随手放的,所以才会这么说。

陆见深心里不屑,一碗水端平一听就是苏家的央求。

他们自己都做不到一碗水端平,现在还有脸求他一碗水端平。

“知道了。”陆见深不想在这个没营养的话题上浪费时间,和陆震华说了声,转身离开。

陆嘉平早早吃过饭,便赶去了学校。

苏晓禾慢吞吞坐到饭桌上,对傅文茵甜甜地笑:“阿姨,学校环境不好,影响学习,我跟陆叔叔说过了,宁可多花点时间在路上,也要保证学习质量。”

即使她怎么旁敲侧击打听,都打听不出那天晚上姜也搬回来走读的原因。

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让姜也近水楼台先得月。

傅文茵昨晚就从陆震华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她面上不露端倪,像是忘了前几天的事,一派温和地笑道:“学习要紧,以后让警卫一起送你们去。”

她从小对陆见深兄弟二人严苛教育,前些年环境再糟糕都没搞特例。

这些年燕京扶持教育,环境改善了很多,就连姜也最开始也没说过什么,苏晓禾这么直白说出来,让她颇为不满。

苏晓禾略微得意地斜瞧着姜也,“谢谢傅阿姨。”

姜也不动声色地笑了。

苏晓禾以为这样就能拉近和陆家众人的关系,殊不知,越是搞特例,就越是引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