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家人的欢天喜地,陆见深额角青筋直跳。

惊大过喜。

晚上等姜也睡着,小心替她掖好被子,在她脸颊落下轻柔的吻,寒着脸在院子踱步。

最后喊来了军区医院院长。

院长说:“减胎技术还不成熟,就算去香江也不能保证安然无恙,有可能胎儿全掉,母体也跟着受损,比生产三胎风险更大,建议安于现状。”

“知道了。”陆见深冷淡嗓音听不出情绪。

一颗心却跟被撕来扯去似的。

退货已经来不及了。

要是他能再小心一点,背着她结扎,她就不会遭这个罪。

他爱她和他的孩子,但更爱她。

第二天,陆见深独自前往医院。

梁聿泊得知三胎后,果断放下所有生意,久居燕京,看她挺着大肚子,可怜巴巴地望过来,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婚礼前夜,他好不容易跟陆见深心平气和坐下来,互灌一夜酒,达成共识,结果这个小叛徒自讨苦吃。

他冷言冷语嘲讽她干傻事,凶戾又毒辣道:“本来就傻,怀了孕更傻,不多吃点把脑子补回来,还成天上蹿下跳,给我坐下!”

姜也刚吐完,都说一孕傻三年,她还真怕自己脑子不够用,加上孕期敏感,被梁聿泊一讽刺,眼睛直接红了,委屈地喊:“小舅舅。”

她坐在沙发上,捂着肚子,歪着脑袋看他。

梁聿泊瞬间没了脾气,无奈叹了口气,视线定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

指尖试探地触碰了下。

喉结滚动。

死死抿紧了唇。

一语成谶。

当初他不该对赵淮那么说,也不该那么想。

追悔莫及痛苦终身的不是赵淮,是他。

他冷脸,藏在袖下修长的手不着痕迹颤了颤,“喊我也没用,指望你是指望不上了,等孩子出世,挑个聪明的送来梁家,我亲自带,省得被你跟姓陆的教坏了。”

她本来就傻,肚子里又有小家伙,身在内地,养不出杀伐果断的孩子。

未来总得有人给她撑腰。

姜也反驳了几句:“挑个最笨的送去梁家,我和他一起把梁家的产业花光败光,气死你。”

梁聿泊被她逗乐了。

身高腿长的男人俯身在她脑袋揉了一把,软乎乎的,他眼底冷意骤减,脾气很好地勾了勾唇:“好,随便你们败。”

她歪头朝他笑。

他也不由笑了,嗓音有点哑:“好好照顾自己,再敢像以前一样乱吃东西,打断你的腿,听见没?”

他本来就在为她熬。

从前想着许多年后,她挥霍不完那他就散尽梁家财产,现在看,弄来个小继承人也不错。

她的孩子。

四舍五入,也是他的孩子。

总归都一样。

“听见了。”姜也依然很敷衍,每年她都会回香江一段时间,这种威胁的话和以前一样没少听,耳朵都快起茧了。

没两个小时,陆见深面色如常回来了,手里拎着她最爱的栗子酥。

两家人再度聚在一起吃饭。

梁时微吃完饭,陪着女儿上楼挑好看的婴儿服。

她和聿泊在小两口的家有专门的房间,不怕时间太晚久留不合适。

“周家送来了好多小衣服呢,聿泊也派人从香江空运来了一拨。”

陆老太太和陆震华夫妻去到书房,绞尽脑汁给三个宝贝孩子取名。

梁聿泊和陆见深因为在乎同一个人,产生了点默契,愉悦和担忧并存,始终下不去。

番外 三,我要生了

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