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除夕这天她跟姓陆的电话粥从早煲到晚,见不到面的小情人打起电话格外腻歪,她一点分时间给他的意思都没有,他蠢蠢欲动的兴致也就散了。
憋出了满腹火气,摔门而出去参加总督的酒局。
名流官员碰杯谈笑风生间,他闷了一杯杯酒。
手底下的兄弟揣着大哥大进门。
大哥大里,响起少女愤怒骄矜的声音:“小舅舅,跑哪去了?滚回来,我有年礼给你!”
见没人应,直接点名道姓吼:“梁聿泊!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不理你了!”
繁闹的酒局瞬间鸦雀无声。
众名流一阵愕然。
梁聿泊这两个月更疯更狠了。
总督都要卖他三分颜面。
梁小姐竟骄纵到不知天高地厚,用这么傲的语气和他说话......
手下赶紧按灭了大哥大,换来劈头盖脸的痛骂。
“谁让你挂的?”
总督脸色变了变,尴尬极了:“梁小姐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脾气像梁先生。”
梁聿泊脸色沉得滴水,似笑非笑:“比我还厉害几分。”他散懒撂下酒杯:“家里孩子脾气坏,缺教育,先告辞了。”
越云淡风轻,越狠。
众人以为他要动怒。
只有阿泰看得清楚,自家老板唇角温柔地翘了一翘,就连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总督和行政司长设宴,待会还有私事要商谈,老板您中途离开,他们面子上挂不住,晚点回去也一样。”阿泰皱眉,触碰到那道冷酷的目光,马上闭嘴。
“不一样。”
她不一样。
车窗外冷风吹进,梁聿泊掐灭烟,散了散味。
浓郁的夜色笼罩香江,风霜冻人,无数盏灯光背后,是团圆的欢庆声。
他眯起眼笑得无比愉悦。
梁家不再是冷冰冰的阁楼。
万家灯火,终于有一盏为他而亮。
“梁先生辛苦了,小姐在等您。”门外等候的佣人看向下车的俊美男人。
梁聿泊罕见的有耐心,嗯了声。
脚步再快了些。
怕她等久了。
“等了”
少女咽下最后一瓣橘子,趴在沙发边缘,长而亮的桃花眼骤然亮起,兴致勃勃跟电话那边的人讲话:
“王妈新养的狗真的听得懂人话?那我早点回燕京。”
“家里空落落的,没人跟我吵架,好无聊啊,我要把梁家搬空,带到燕京去。”
她故意斜了门口一眼。
皮鞋踩地的脚步声骤然消失。
男人手指猛地收紧,目光沉晦地环视一圈。
茶几上摆放着男士腕表的盒子,想也不用想,是给陆见深的。
餐桌上的菜肴没动几口,她专用的进口彩瓷碗里,放着吃剩的龙虾、和熟肉食,青菜一口没碰。
她一眼也没看他。
梁聿泊心火旺盛,狠狠闭眼,企图让自己冷静。
但还是有阵密密麻麻的刺感从胸口蔓延。
又酸又痛,比中枪还难受。
他声音冷得能掉冰渣:“把我叫回来,就为了看你吃剩的残羹冷炙?以后没事少烦我。”
说罢,一脚踹开撒娇的十五斤大肥猫大壮。
“喵呜!”
梁聿泊冷冷上楼,摸出一根雪茄。
推开书房门后,僵在原地。
漆黑狭窄的书房,摆着昂贵的瓷器和古玩。
书房的小台灯亮着昏暗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