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什么神经?让我回去。”

姜也刚想爬下去,梁聿泊抬脚黑色皮鞋抵脱掉她一双鞋,捏住她圆润脚趾,仰靠在黑色皮质办公椅看她。

“发什么神经,你现在不就知道了?”

没有开灯,一室黑暗。

换做平时,她一发脾气,梁聿泊准会黑脸,骂骂咧咧带她回去,今天出奇平静。

黑暗里,她看不清他脸色,本能的危机感让她脊背发凉。

“封港口抓人,一共七个,跑了两个,陆见深带走了两个,剩下三个问不出个所以然,姓陆的还把你捞走半天,我赔得血本无归,谁来补?”

梁聿泊声调阴沉,冰冷的手移到她脚心,用足了力气,另一只手拉开抽屉,捻出根烟点燃,冷眼瞧她。

“嘴上说的好听,要东西要家产,姓陆的想干什么你不会不知道,破朗山九死一生,姓陆的要是真心喜欢你,就不会和你对着干。”

姜也被捏的很疼,铆足了力气踩他膝盖,脾气上来了:“歪理!”

她尽可能心平气和跟他说话:“香江都盯着,内地还来人了,你跟他争没好处,就先放一放,对你好,对梁家好。”

再过十几年,香江总要回归内地。

正如陆见深所说,与其到时候清算,现在摘出来是最明智的选择。

如果推波助澜帮一把,还能记一笔功。

对梁家有益无害。

钱多的八辈子都花不完,再争下去,又要闹得头破血流。

梁聿泊扯开领子,冷漠站起,“我还偏要争到底。”

他似笑非笑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想死就闭嘴,别吭声,老头子比你想的狠多了,面上培养你,私底下盯着你,搞不好放下旧怨从旁支那接个孩子养,也要把心不向着梁家的你搞死。”

烟圈明明灭灭。

“拖油瓶,尽会给我找麻烦。”

他弯腰,骨节分明的手指撬开她嘴,湿润的触感包裹他指尖,他喉结滚动,眼眸漆黑深沉,呼吸错乱起来,手指止不住往里抵了抵。

“乖一点。”他声线极哑,情动,想也不想地低头。

姜也嫌恶地别过脸,跳下桌,光脚往外走。

她气他:“我不给你找麻烦,我回内地!”

气急加动情,下腹燥热感蔓延。

梁聿泊俊美斯文的面孔显得狰狞,他红了眼,扔下烟蒂,一把捞过她,扔在实木办公桌上,双手埋进她浓密墨发,重重捧起她的脸。

纸页散乱一地。

他沙哑低喃:“没有回头路走。”

姜也不耐烦,重重甩他一耳光,“你冷静点,我们这是不对的。”

‘啪’的一声。

梁聿泊侧脸顿时留下五指印痕。

他捂着脸,清醒了,眼睛里盛满怒火,语气平静得吓人。

“和陆见深行,我就不行?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真当我随你糊弄?”

姜也眼皮轻抬,很想再甩他一巴掌,硬是忍了下来。

她已经在挑战梁聿泊的容忍极限了,再来她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梁聿泊,你不要脸别带上我。”

阿泰站在门外,大气都不敢出:“老板,明叔打来电话,叫您把小姐带回去。”

不是梁邵的意思,便是梁时微的意思。

他更倾向后者。

梁聿泊嗓音含着薄怒,压着燥意,转头看着门:“回去告诉老头子,他想培养姜也成才,行啊,人我亲自带,这几天不回了。”

阿泰紧张地点头,脚底一溜烟跑了,“我这就去说。”

老板脾气出了名的暴戾,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好了点,又打回原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