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恋看了白嫣然最后一眼，也跟着父亲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白嫣然凄厉的哭喊声在回荡……

8

我和女儿来到了山东一个小渔村。

村里的人淳朴热情，不问来历，只关心我们吃得好不好、住得舒不舒服。

岛上有最好的骨科医生，他专门为我们治疗被虐待留下的创伤。

女儿的手掌已经长出了新的皮肤，我胸前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

这天，我和女儿坐在海边的礁石上钓鱼。

清晨的海风带着咸味，吹散了我们心中的阴霾。

女儿穿着浅粉色的连衣裙，发丝在阳光下泛着金色，像个小天使。

"妈妈，你看！浮标动了！"

她兴奋地指着水面。我正要帮她收竿，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

"妈妈妹妹！！！""老婆女儿！！！"

我浑身一僵，下意识将女儿护在身后。

转头看去，楚枫和楚恋狼狈不堪地站在那里，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眶发红。

"求你回来吧……"

楚枫跪在礁石上，膝盖被锋利的棱角划破也浑然不觉。

"这四年，我每天都在后悔，每晚都做噩梦……"

楚恋也跪了下来，手里捧着一条项链：

"妈妈，这是当初我送给小姨的，我、我把它抢回来了。我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

看着他们卑微求饶的样子，我冷笑一声：

"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把我和女儿关在笼子里喂狗食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那时我被白嫣然蒙蔽了……"

楚枫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我愿意用这条命来赎罪！"

"赎罪？"我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你让我活生生被狗咬烂了身体，让女儿的手掌被剥了皮，现在说赎罪？你也配？"

楚枫被我打得偏过头去，却不敢躲闪："我该死……"

"你们就是一对畜生！"我狠狠踹开他们，"为了讨好一个外人，连亲生母女都不放过。楚枫，你算什么男人？楚恋，你也配叫我妈妈？"

见我不为所动，他们转向瑟瑟发抖的女儿："妹妹，爸爸知道错了……"

"滚开！"女儿尖叫着躲在我身后，"你们是坏人！！是魔鬼！！"

"还敢欺负女娃？"周围的钓友们纷纷站了起来。

这些淳朴的山东大汉，平日里最见不得欺负妇孺。

"兄弟们，给他们洗个澡！"一个膀大腰圆的大叔一声令下。

"得嘞！"

两个人一左一右，提着楚枫和楚恋的腿就往海里扔。

"扑通"两声，他们落入冰冷的海水中。

"走吧。"我牵起女儿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背后传来楚枫的哀求："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声音渐渐被海风吹散。

这一次，我终于学会了头也不回。

9

山东之行后，我带着女儿回到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