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睡在一张床席,一起在自然的狂躁中逃命。
像生热病一样不断地诞下赤条条的孩子,忘记自己曾经包裹在怎样体面、文明的风衣下。
生育是血腥的……她想,就像她躺在手术台上的日子,会感受到生命是多么的气若游丝,一个人妄图负担另一条生命是多么愚蠢天真的行为。
简韶开始担心刚刚蹲在楼下小憩的小狗,它一定会被洪流卷走。她开始担心没有非机动车道的公路,自行车被掀翻就会滚进水沟。
这里太晒了,她没有好好地涂防晒霜,没来得及购买合适的防晒衣。那些开车的人有戴好袖套吗?棕榈树的油袋没有挂好,这又该怎么办?气候变暖像外来文化一般将群岛一点点地蚕食,土着仇恨着外来者,但却无法抵挡迁移的洪流。
她几乎要在今夜将全世界所有的问题全都担心完了。似乎只要她还在焦虑着世界的问题,就不必去思索自身需要面对的事情。
在精神世界的极度疲惫中,简韶浑浑噩噩地想,隋恕一定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