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彷佛刺痛了萧明烛的痛处,她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了下去,脸色渐渐有些惨白。
是啊,她今日看到萧瑞受伤毫不犹豫地选择陪在他身边,自己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想到这里,萧明烛眼中的阴翳再次浮现出来。
谢清棋晚上偷溜出来,满心委屈地想要问黎淮音白天为何那样对她,也做好了会被落霜拦下的准备,谁知到了燕府之后竟同往常一样顺利地进去了。
这下她反而有些害怕,完全忘了白天的委屈,小心试探道:“阿音,你放我进来总不会是……要我从此以后都不来了吧?”
黎淮音:“你若是不想来,我自然不勉强。”
谢清棋:“我怎会不想来?我人都出现在你面前了!”
黎淮音轻笑道:“我怎会不让你来,你人都出现在我面前了。”
谢清棋无言以对,只好辩解道:“看你白天冷漠的样子,我还当你不想理我。现在反常地让我进来,可不是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我顾全大局今后不要再来嘛。”
“原来你都知道啊。”黎淮音笑看着谢清棋。
谢清棋急道:“你果然是这么想的!”
黎淮音见她急得脸都红了,忙收起逗她的心思,手指小心翼翼抚上她额头上的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冰凉的触感让谢清棋微微一颤,瞬间安静下来,呆立在原地由着她手指轻轻擦过。
空气中属于黎淮音的清淡梨香轻轻漫过来,像一缕薄雾,无声无息地浸润在了一呼一吸里。很甜,多闻一会儿那甜里还会浮出清冽的尾调,像咬开荔枝后涌出的汁水,仙灵灵地挂在味蕾上。
谢清棋意识微微发晕,目光落在黎淮音眼睫垂落的阴影中,全然忘记了白天的委屈和烦躁。
她忽然抬起手,轻轻握住了黎淮音细白的手腕,将那只手带到自己脸颊边,贴了上去。
黎淮音愣了一下,随即笑问道:“不凉吗?”
谢清棋摇头,“我想感受到阿音在我身边。”
想到白天的凶险,黎淮音也心有余悸,轻声劝道:“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不准如此莽撞,即便先答应赐婚”
“不要!”
黎淮音叹了口气:“今日圣上能轻易揭过此事,是因为谢侯爷的缘故,下次可就未必能化险为夷了。”
谢清棋委屈道:“难道阿音以为我是断定圣上不杀我才抗旨的吗?”
“自然不是……”黎淮音问道:“你可还记得答应了我两件事吗?”
谢清棋脱口而出:“绝不负你!”
“第二件呢?”
谢清棋小声道:“……在阿音病愈之前一定好好活着。”
黎淮音:“你还知道呀,今日你这样做可有想过我和你母亲的感受?”
“可我若是答应,便是负你。”谢清棋辩解道。
黎淮音:“比起负不负我,我更希望你好好活着。”
“若是我同旁人成了婚,今后哪还能再给阿音治病,你若是不能长长久久活下去,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早些去地府等你,我们到时候再续夫妻缘分。”谢清棋静静看着她,唇角还带着笑,彷佛方才那句生死相随的誓言不过是句情话。
黎淮音却知道谢清棋是认真的,忍不住眼眶发烫,声音哽咽道:“胡说什么……”
想到今日从萧明烛那里回来后又咳了一次血,黎淮音捧着谢清棋的脸,郑重道:“我要你再答应我一件事,若真有那一天……你要好好活着,替我去看春花秋月,江南烟雨,塞北飘雪。”
谢清棋摇头:“可没有你,那些都不过是……”
黎淮音突然抱住谢清棋,“我不想听你的借口,你先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