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除此之外安国公的夫人带着小女儿孟昔颜也来了,似乎是打算给两人赐婚。”

来人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干系,面无表情地说完这段话便低头等着黎淮音给萧明烛的回话。

“告诉殿下,我知道了。”

门扉轻合,满室寂静。

黎淮音喉间蓦地涌上一股铁锈味。回到案几边,缓缓垂眸,她突然有些怪自己过于冷静的头脑了。

多可笑,明明五脏六腑都像在被钝刀慢剐,可她却还能对此事条分缕析:

安国公虽曾掌西北兵权,可三年前便急流勇退,如今闲赋在家养老,将他小女儿嫁到定安侯府,陛下便可以安心许多。

黎淮音心里懊悔,或许那时不应该对外传出谢清棋对她有意,也不应该与谢清棋走得这样近,否则皇帝不会急着赐婚。

她明明应该开心的,这说明皇帝认可她将来有重用她的打算,否则不会介意她与谢清棋的关系。

但是……失去谢清棋实在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灯芯“啪”地爆开一星火花,映亮黎淮音苍白的脸。平日里清冷如霜的眼眸中水光轻晃,烛光在其中碎成细小的金芒,彷佛冰封湖面下暗涌的涟漪。

一滴泪无声凝结,迟迟未坠。最终还是不堪重负,裹着烛火的微光滴落,水迹在纸上洇开。

黎淮音抬手,指腹轻轻抹去泪痕,抑下翻涌的情绪,眼底只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水雾。她起身从书架隐蔽处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指尖轻轻摩挲过上面的纹路。

打开后里面全是谢清棋写给她的信。

最上面是一张纸条,曾被藏在谢清棋送给她的雪人中,上面写着:“不用伤心于它的消散,来年下雪时它会再次回来。”

黎淮音怔怔看着纸条,默读这句话,心想:它不会再回来了。

一封封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