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白天之事,谢清棋当即气得要将刘德林抓过来狠狠揍一顿,黎淮音忙拦下她道:“你不准插手这件事。”

谢清棋疑惑:“为何?难道就任由他欺负你吗?”

黎淮音轻笑道:“他哪有这个本事?若真要整治他何须你出手,我自有千百种法子,可这件事他反而帮了我的忙,你且等等。”

谢清棋不疑有他,她自然是相信黎淮音的能力,可还是忍不住心疼道:“早知道我也用功读书,进了翰林院就可以帮你整理了。”

“你要读书,现在也不晚。”

谢清棋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一看那些经史子集之乎者也的东西,属实头疼。”

黎淮音道:“不让你读那些,可你是武官,兵书还是要好好研读的。”又激将道:“周昌玉今日说你胸无点墨,问我是不是看上了你的样貌才与你亲近。”

谢清棋哼道:“那也比他强,他想做小白脸还没机会呢!不就是几本……几十本兵书,我读!”

又过了几日,黎淮音整理完这间卷宗室,向刘德林自请整理另一间。

刘德林大喜过望,以为新科状元是在向自己服软示好,态度温和了不少,道:“好,燕大人既然已经熟悉了翰林院的规矩,整理完这最后一间就不必再做此等杂事了。”

“多谢大人。”

黎淮音关上门后,很想要立即查看黎望从前出征的记录卷宗。只是为了不惹人怀疑,她还是选择了从头整理,遇到记录黎望打仗的那些再仔细查看。

不觉天色已晚,听到有人来,黎淮音忙将手中的卷宗放回了原位。

“燕大人,谢世子说有事找您。”

黎淮音看了眼堪堪整理了十之一二的卷宗,轻叹了口气。

这卷宗内容实在多,从出征令、出征日期、随军谋士、监军名单、到兵力配置、行军路线、军情密保、功过评定都被详细记载在内。即便黎淮音一目十行,也要看上一时半刻,她想要对比找出关于最后一次出征的蛛丝马迹,就必须记下来前面那些的内容。

黎淮音见到谢清棋,眼中不自觉染上一丝笑意:“你怎么来了?”

谢清棋道:“我见你迟迟未归,担心出了什么事。”

黎淮音心下一暖,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体有些疲惫,坐上马车后便忍不住靠在了谢清棋身上。

夜色降临,两人就这么一路互相依偎着回府。

为了尽快找出证据,黎淮音索性中午不再用膳,在卷宗室一待就是一整天。

第三天,当黎淮音看到最后一次出征时的粮草押运时间有些不对时,忙从头将战事疏离了一遍。

她手都在颤抖,拿出纸笔根据行军路线和地形一点点推算粮草押运到边境的时间。

不对!黎淮音再次算了一遍,还是不对。

卷宗所记载的时间提前了两天。哪怕按照最快的速度,最理想的情况下,也绝不可能提前两天到达。

有人篡改了粮草押运的记录……或者说,记录本就是错的。

黎淮音轻轻呼出一口气,将推演的纸张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心。

晚上,黎淮音在房间看书,可半天也看不进去一页内容,她有些无奈地拿起纸笔,想要通过梳理今日的发现来阻止乱飞的思绪。

只是,阿棋为何还没来,她遇到什么事了吗?

黎淮音暗自安慰自己不要多想。

却又忍不住想象谢清棋听到这件事后开心的样子,毕竟这很可能就是能证明父亲没有叛国的证据。

可左等右等,谢清棋迟迟未来。

却等来了一个意外的人。

“公主殿下让我告诉燕大人,说圣上今晚在宫中设宴,请了长公主和世子殿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