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逼人都是姜以宁的错觉。

翟湛英凝视着姜以宁泛红的眼睛,目光缱绻暧昧,单手搂住他的腰,低头去吻他的耳廓,一叠声地唤他:“宁宁,宁宁……我好想你。”

男人带着情欲暗示的啄吻落在耳畔和颈间,姜以宁浑身的汗毛都快要竖起,僵硬地梗着脖子,胃里翻江倒海,忍了几秒还是推开翟湛英。

翟湛英仍是笑,眼底笑意却变得淡了:“怎么,不愿意?”

姜以宁被他阴鸷的眼神审视,不自在地别开脸,眼睫微垂:“……我不想在外面,回家再说吧。”

翟湛英原本还有些不悦,但听到姜以宁说“回家”,心情便又莫名好起来。

他重新勾起嘴角,和颜悦色地为姜以宁整理衣襟、挽起耳边滑落的一缕发丝:“好,我们回家。”

姜以宁不过是一时被那穷小子带来的新鲜感迷惑,等自己带他回家、一切回到正轨,姜以宁一定很快就会忘记那些不够光鲜的回忆。

翟湛英轻松地想,无论姜以宁想要什么补偿,他都给得起,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用钱买不到的。

至于那个一文不名的小杂种……就让那家伙在里面多待几天,长长记性再说吧。

路行川坐在讯问室里,高瓦数的白炽灯明亮刺眼,照得人眼睛生疼。

关于殴打翟湛英、撞坏对方车门的事实,他全都承认并接受处罚。

中途讯问室的门突然被敲响,办案民警暂时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便眉头紧皱,严肃地对他道:“你现在涉嫌一起盗窃案,失物价值超过三百万,已经属于‘数额特别巨大’,是刑事犯罪的范畴了。你还那么年轻,老实交代,退还赃物,我们还能帮你争取宽大处理。”

路行川起初还在状况外,又见那警察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继续说:“这是报案人翟先生失窃的腕表,还认得吗?”

照片上是一块镶钻的百达翡丽,钻石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芒,一看便价值连城、惹人垂涎。

但这些人里,绝对不包括路行川。

一听到“翟先生”这个称呼,路行川就什么都明白了。

但他只和翟湛英在会所的包间里打过一次照面,根本没注意过对方手上是否戴了什么表,又怎么可能去偷呢?

没有就是没有,他坦荡地直视着警察严厉的目光,摇头否认:“我没有见过这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