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了吗?”黎少川见人迟迟没反应,心虚得重复了一句。
“嗯……”晏夭没有继续吃下去,端起餐盘便离开了食堂。
嗯……嗯!?
“嗯”是个什么意思?黎少川不明白,所以他死对头是放弃了还是没放弃?
晏夭几乎是逃一般地回到教室,他捂住肚子趴在桌上,张大嘴巴剧烈喘息,喉管开始剧烈收缩,想要压下身体里的反胃感。
他不是在恶心黎清让,他从来不会觉得黎清让恶心。
他是觉得自己恶心……人家郎才女貌,他算什么?长了一个逼的怪物,一个下贱爬床的野狗?
同样的,他也没有因为黎清让要订婚而感到生气,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他想当哥哥的狗,哥哥没有同意,他用自己的逼去勾引哥哥,哥哥并没有操自己,他对自己和哥哥的关系并没有多期待。
晏夭早已习惯放低自己的期待值,不期待就不会失望,不失望心脏就不会疼,这是一种保护机制,是他从小到大赖以生存的方法。
他家本来就不想要第二个,如果不是想着以后在生意场上可以联姻,他都不会被生下来,但他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就连联姻都无法做到。
小时候晏琛总说他是狗崽子,杀人犯,臭垃圾,不仅自己不正常还差点害死了妈妈,直到这个时候晏夭才明白原来他妈在生他的时候大出血,差点没抢救回来。
知道这件事的当天,晏夭哭了好久好久,他以为自己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不喜欢自己了,他感觉很对不起,因为自己的出生让母亲遭受这样的苦楚确实是他的错,同时心中又隐隐伸出一种期待,如果不是因为生他的时候大出血,那母亲会爱他吗?父亲也会爱他吗?哥哥也会吗?
他在这样的期盼中成长,小心翼翼地讨好,直到他长到八岁的时候,晏琛用链子锁住他的喉咙,让他在地上学狗叫,给他吃狗食,他哭着喊着求父亲母亲救他,偌大的别墅里,那么多的人……所有人都漠视地看着这一切……
晏夭终于明白了,他就是天生得不被喜欢,任由他再讨好,不属于自己的就不会是自己的。
就像任由他再勾引,再装可怜,黎清让也不会是自己的一样……
晏夭给自己的期限是八个月,他会当黎清让八个月的狗,享受八个月不属于自己的温柔,最后在上大学的时候了结这一切。玉偃
他能勾搭上黎清让全然是因为自己是黎少川的同学,等八个月后高考成绩出来,他就不再是黎少川的同学,他和哥哥也会结束……
滚烫的泪水顺着眼眶沾湿他的手臂,他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
而现在他连八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了……黎清让要订婚了,到时候哥哥有了未婚妻,他便不能再去勾引哥哥了,他是条下贱的小狗,但小狗并不想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安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晏夭想摇头但又怕被人发现自己通红的眼眶,便不再言语。
随后晏夭感到身边坐了一个人,安喜的手抚上他的头。
“是不是黎少川欺负你了?还是……”安息知道他的一切,知道他所有肮脏的过去,未说完的话是一种关心。
“不是……”
“我身体不舒服,等会儿帮我请个假。”
晏夭抹干自己脸上的水渍,拿着手机和包就往外跑。
在他出门的时候撞到了吃完饭进来的黎少川,黎少川本想骂几句,却一抬头对上了死对头通红的眼睛,他一下便止住了到嘴的脏话。
“你……没事吧?”
黎少川抓住晏夭的手臂,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死对头身上是有多凉,摸着就和冰块一样。
晏夭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