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当即矮下了头,嘴都不敢张。

梁致转眸向康宛妙:“妙姐儿回府后,帮我向表兄带个话,就说我明日上午去寻他,请他在府中等我片刻。”

待康宛妙应了,梁致大步出了医馆。

***

另一厢,余国公府。

直到下人来禀,说七皇子将到,余赞才起身掸了掸衣袍,再慢慢悠悠地往府门走去。

一路上,来回劳作的下人但凡碰上他,都止步躬首,恭声唤“老爷”。

余赞无比自得。

这是他的府邸。

没有不苟言笑的父亲,没有身份尊贵的嫡母,与压他一头的兄姐。

在外,没人再敢笑他是国公府的小庶子,当年曾鄙视过他庶子身份的官家子弟,心中再是不愿,也得敬称他一声“余国公”。

庶子庶子,一个庶字,就让他天生低人一等。

嫡母与嫡兄虽对他不差,可终归是隔了一层。

那时,每每见到意气风发的嫡兄在人前风光,受尽恭维,他心底何尝没有过艳羡?

可也只是艳羡罢了,当年那个木讷的他,在宋皇后找来之前,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也可以承袭爵位。

可蠢如宋氏,前些年,竟对与他本就有宿怨的周化青眼有加,任他再四进言,宋氏也还是一路将那周化提拔至枢密副使,然后受人反制。

于是他便明白了,妇人终归是妇人,目光如豆且满腹短见,这样的蠢妇,名副其实的德不配位。

在得知宋氏又一帖药,算计了后宫嫔妃所怀子嗣后,他陡然间,想起嫡姐当年所诞下的男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