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被收监多日,二殿下莫非全不知情?”

梁致见她淌泪,心下一痛,急急安慰道:“月儿莫哭,你放心,待回府我便着人去查,定将岳大人救出。”

彭慈月杏眸中雪雾迷蒙,细弱的双肩在微微耸颤,更显得她消瘦的身形无比羸弱。

梁致心痛如绞,双拳攥得铁紧,才勉强控制住了去抱她的冲动。

他目光晦涩,定了许久,才哑声问:“今后,你有何打算?”

彭慈月印去泪痕,目光落在地面,语气极轻地回道:“民女会如二殿下所愿,忘了二殿下,去寻意投之人,与他共度余生。当然,二殿下若嫌民女碍眼,民女可离开都京。”

梁致气血翻涌,他被彭慈月这一席话灼得心神俱乱,再难抑制住喉间陡然冲起的上涌,紧紧抓着胸口,死命咳嗽起来。

梁致咳得昏昏然,透不过气之际,彭慈月终是忍不住,上前来帮他拍背顺气。

熟悉且令他无比眷恋的气息靠近,梁致于激烈的咳嗽中握住彭慈月的手腕:“月儿,你、你可恨我?”

彭慈月眉间一颤,哽咽道:“不恨,民女知你也不易,二殿下不必自责。”

梁致眼角噙着一抹红,只觉阵阵透骨酸心。

怎能不自责?

岳大人对她是如何重要的存在,他入狱数日,自己却毫不知情。

她这几日该是何等的忧急无助,该是走投无路,才会来寻自己…

转而,梁致想到彭慈月方才答自己的话,心间更是窒息般闷痛,人如断线偶戏般,好半晌不得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