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问有什么事???”

“芮芮,”他一只手搭在腿上,语重心长地说,“是你跟我讲不让我早恋的。”

“……”

艾芮对她这个八百年出一个的奇葩儿子简直惊为天人。

但人总归要分是非,这件事儿是自家孩子不对那就是不对,艾芮清了清嗓子,尽管她教育的方式比起母亲的训斥更像是小女孩儿的颐指气使:“去道歉!我不管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你要道歉!”

“好,好,我知道了,我会去道歉的。”

宫隽夜适时地收起顽劣口吻,原地转悠了两圈,哼哼唧唧地请求:“你来学校么妈妈,你来嘛,你一个星期没见我了就不想我吗?”

“唉。”

艾芮嘴上不饶人,实际上一听她儿子撒娇就心软了。

“没办法。”她叹了口气,“本美少女去瞧瞧你这个小混账吧。”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艾芮女士开走了宫隽夜他爸的迈巴赫,风驰电掣地奔去他们学校,脚踩十四公分的恨天高,走哪都像T台,仿佛从学校门口铺了一条红毯直铺到教室里去。彼时宫隽夜刚和司峻出去遛了一趟回来,偷偷绕进教室后门,抬头就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他妈站在讲台上,握着班主任的手娇嗔:“老师你别跟小孩子计较呀……我们八,啊不,我们隽夜不会给您增添工作上的麻烦的,你看他至少在逃课前还帮您打了那帮天天闹事的小流氓……哎哟你这孩子怎么能打架呢真是的……”

她一看见那比自己还高的儿子,佯怒着招过他:“说你呢!过来!”

他只得从命。明知这样的教训对他而言没有半点杀伤力,却仍摆出恭顺模样,懒洋洋地塌着肩膀,脸上带着久经沙场的淡定,颇自觉地站到艾芮身边,为了不让两位女士难堪,乖巧地低头挨骂,嘴角含笑。

谁不知道他宫隽夜是什么人。

他混日子,戏弄老师,目无尊长,踩着别人的脑袋走路,不单单因为他父亲是这所学校的出资人。而他从不以为这些是特权,仿佛生来就有,像含在嘴里的金汤匙,打一落地就是旁人敬畏三分的太子爷。

更多的时候,道上的人叫他“宫少”,声名狼藉的宫维彦的儿子。

败家子。

(二)

每周五下午四点是放学时间,司机秋恒守时赶到,早早等在学校门口。铃声落了大约有十分钟,各位少爷小姐三三两两散了,才看见宫隽夜和两个同龄的少年走了出来。

这两人秋恒并不陌生,都是宫隽夜从上初中起就交好的朋友,一个叫司峻,与他相貌家境各方面都相当,常被人拿来做比较;另一个叫楚清,听说是少数民族,留着一头惹人注意的长发,原本是司峻的发小,如今三人同进同出,他俩算是少有的能和宫隽夜合得来的人。

秋恒跟了宫家两年多,从宫隽夜进入高中算起,每天与他交流最多的就是这位在家中地位举足轻重的少爷,所以对他么私生活这方面的了解也多些。

走到跟前,宫隽夜把藏青色的校服外套从肩上拂了,回头问那两人:“捎你们一路?”

在得到感谢之后,他才转向秋恒,露出那种散漫的、没有距离的笑容:“阿恒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