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退无可退的时候。
严?汌一只手放在李检腰后,另一只手伸上来,覆盖在李检的下半张脸和一侧的脖颈上,指腹剐蹭到颈部,牵动了惊痛的神经。
李检下意识想要转过头躲开他的手,却被严?汌误以为要躲开他的吻。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单手扣了李检的下巴,曲起的指节微朝上顶起,让他被迫着抬头,张开被唾液滋润的嘴唇加深两人之间的吻。
房间昏暗,唯一的光亮是窗外偶然亮起的闪光。
李检突然想到严?汌在雷雨天会发作的无端恐惧,他猜严?汌是要性爱充作药剂,来抵抗神经骤痛的痼疾。
他想要睁开眼睛,看清严?汌眼中的无情让自己清醒,两条笔直的长腿间却倏地插入一条无法抗拒的手臂。
严?汌的右手穿过李检的左腿,猛然用力抱着他靠着墙面顶起。
陡然的失重让李检下意识勾住他的肩颈,两条腿也缠绕着夹紧严?汌的腰身。
惊慌失措的反抗中,被高高捧起的李检垂下了视线,却瞥见了那双深沉的、毫不带任何情绪的、仅仅是注视着他的眼睛里的、自己的倒影。
严?汌伸了一只手上来,碰了碰李检细瘦的脸颊。
动作并不强硬,反倒很轻,轻到像一片雪飘了上去,又很快融化。
“小汌,”李检很慢地问他,“我们是什么关系?”
由于姿势的关系,严?汌需要挑起眼皮才能和他对视,他一边的眼皮上还有李检的血滴,不过早已经干了,留在上面,看起来很红。
“我是你的仇人,”严?汌很平静地开口,他说完,眉梢冷挑,快又低地:“你是我的。”
他们之间横亘了太多东西,家世地位、金钱权利、尔虞我诈、命运痴缠、无数条人命……
后面的两个字,严?汌没能说出口。
他是他无法证明给任何人的,囊括李检和严?汌自己在内的,最不纯粹的沉默爱人。
但他们之间的路已经绕得很远了,两人之间分岔出无数狭道,再也不是回头便能望入对方眼眸的单纯。
现在不是31岁的李检在和29岁的严?汌做爱。
李检在心中这么告诉自己。
他身上的衣服都快干了,因此脱下去的时候并没有多费力气。
李检弓起脖颈,努力挺起腰肢抬高臀部,严?汌轻而易举地把他身上单薄的裤子脱了下来,在此期间,他们时断时续地交换着唾液,火热的唇舌痴缠,湿冷的空气升温。
李检被严?汌吻得头脑昏涨,急促的喘息间,他绑着绷带的头又隐隐作痛。
一条手臂紧箍着结实又丰腴的臀肉,严?汌另一只手按着他大敞着,夹在自己腰侧的双腿间一点点揉捏着细腻的肌肤,指腹剐蹭着摩挲上去。
李检的腿根儿半挺着干净的性器,性器下缓慢翕合了潮湿敏感的热源。
严?汌的手指抵着穴口柔软的蚌肉,层层叠叠的软肉被修长的手指一点点陷入,李检皱着眉,在情欲中脸颊微扭曲起来。
细小低沉的喘息被接连的额吻堵在唇舌之后。
随时可能坠地的错觉刺激着李检的神经,大脑趋势他更高地按着严?汌的肩膀上攀,严?汌的手指停在他体内,时深时浅地抽出、又插入,李检身体里的水跟着流出、又被堵回去。
在缓慢却粗重的摩擦中,李检流出了更多的水,也有比那更多的水液从半空,牵扯着坠落透明的水丝。
“等等唔!”
李检努力后仰着头,想要避开严?汌的吻,但他一用力撞在后面的墙壁上,吃痛地蹙了眉梢。
严?汌的动作没有停,他的性爱并不附加任何技巧,是最原始的、野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