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无形的继承战争中,他用了最大风险,却成了最大的输家,除去总值预估为23亿美金的固定资产继承与每年的信托基金外,严?汌什么都拿不到。
而严左行公开承认的四个子女中,严怀山和严虹分别以持股萨昂美国18.75%与20.34%一跃成为萨昂总部最大的两位持股人。
严虹以微弱高出的股份胜出,拔得头筹。
如果不出意外,这会儿严虹也顾不上伤心父亲突然的死亡,而是在找媒体大花笔墨开始宣扬萨昂全球总部有史以来第一位女掌权人。
等严?汌挂了电话,准备去找望着草坪发呆的李检时,别墅正门被蓦地推开。
严在溪比严怀山跑得快,严怀山还在刚下车的地方一点点走过来。
李检在推开门地惊响发出时猛然回头,看到严在溪出现在客厅。
“尸体在哪儿?”严在溪沉默地看着严?汌。
严?汌表情平静地说:“二楼卧室。”
严在溪突然笑了笑,朝二楼走去。
李检皱着眉走到严?汌身边,他想到严在溪手臂上的那些划痕,不免想到他或许会有过事情了解后自毁的想法,对严?汌说:“上去看着吧。”
严?汌没有他这么会体谅他人,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还是在严怀山赶到时,拉着李检跟在严怀山身后一起重新上楼去了严左行尸体所在的房间。
房间的门大敞着,所以三人刚上楼梯便能听到拳骨用力撞击皮肉,发出脆又沉的动静。
李检心下一顿,下意识看了严?汌一眼,和他对视后又收回目光,走了过去。
房里的场面虽然称不上震撼,倒也透着几分荒诞之中的离经叛道。
浑身赤裸的严在溪把早已没有了气息的严左行按在地上,面无表情地把他的脸踹向一边,又倏然蹲下去,一拳接一拳地打着。
他打得异常用力,连自己捏起的拳骨也在碰撞中擦破皮,留下几处红色的痕迹。
严左行死得时候留下尚且完好的容貌就这么被他打成了车祸现场。
身后严怀山保持着的温和神情荡然无存,他从严?汌和李检之间穿过去,极其克制地叫了一声:“小溪。”
严在溪却全然沉浸在自己暴戾的世界中,又是几拳后喘了口气,抬臂抹走额前的汗,顺势坐在扔了衣服的床上从口袋里拿出烟来。
李检常抽烟,他认出来严在溪烟的牌子,并非先前那样的女士香烟,而是一种很廉价的、口感粗糙的硬烟。
“操你妈的!”严在溪衔着烟,赤条条地站在严左行面前,大敞着双腿:“你看到了吗?!”
严?汌想把李检拉走,但被李检再次推开。
“小溪。”
严怀山的声音比方才更低沉,也冷了一些。
但严在溪始终没有理他。
“我的子宫拿掉了!我的逼割掉了!”
严在溪双目赤红,李检在门口的位置,恰好能避开严怀山的身躯看到严在溪扭曲的脸颊,他一字一句地对着地上的严左行说:“我、他、妈、是、个、男、人!”
严怀山的目光落在他弟弟身上,冷冷地警告他:“严在溪!”
“哥!”严在溪咬着烟,红着眼睛猛然转头,看着严怀山的方向,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面的床上倒去:“操我。”
这时候李检先一步收回了视线,朝楼下走去。
严?汌也当即跟着他身后。
李检去楼下问护工要了杯水,他从看到严在溪发疯后就保持着沉默,一口接一口地喝水。
严?汌悄无声息地靠近他,看着李检望去的、洒满阳光的草坪,过了一会儿,问:“你想做手术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