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宵觉得容肆就像是被人夺了舍,像个后院里争风吃醋的小妾似的,哪里还有小说里描述的一点仙风道骨?

秦宵龇牙咧嘴骂道:“藕都没有哪来的丝?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顾青芳虽然同样不想秦宵去见云缈,可现在他最大的敌人是容肆,看到容肆吃瘪,他心里就痛快,于是装模作样道:“见一面也好,把话说开了,省得来日牵扯不清。”

有了顾青芳帮衬,秦宵底气十足,狠狠甩开容肆的手,捧高踩低道:“学学人家顾青芳。一副拈酸吃醋小肚鸡肠的怨妇样儿!”

容肆被这番话气得面容扭曲,生生咽下那口怒气,眼睁睁看着秦宵下了马车。

云缈见到秦宵后,黯淡的双眸瞬间燃起一抹光亮,却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小声唤道:“阿宵……”

秦宵看了一眼身后的马夫,以及隔着窗子偷窥他的两个男子,转回身来指着不远处的亭子,故作冷漠道:“这里不便说话,到那边去吧。”

云缈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另一条小道。

这下故作镇定的顾青芳也有些沉不住气了,拧着眉紧紧看着两人的背影,最后被容肆一通冷嘲热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真是好算计。”

“……闭嘴。”

这厢,秦宵和云缈停在小亭子前。

今日云缈换上了男装,面纱也不再戴着。因为前日被折骨鞭所伤,平日里那张明丽的脸庞现在惨白如纸,病怏怏的,还有些黯淡,不过还是一如既往地惹人怜爱。

只是云缈是云缈,云飘飘是云飘飘,终究不同。

秦宵实在不知如何面对,缄默不语。

他不说话,云缈也不说话,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秦宵先忍不住,问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云缈垂眸,轻声道:“抱歉。”

秦宵道:“……就这样?”

云缈缓缓抬眼睛,紧紧盯着他,苦笑道:“一路上过来,想说的太多,现在竟不知从何说起了。”

秦宵拥有一颗怜香惜玉的心,最看不得美人垂首,可他又没有理由去安慰一个欺骗他的人,于是淡声道:“不如聊聊为何要骗我吧。”

云缈依旧苦笑,又有些无奈:“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让我在口头上再伤你一次?”

是啊,秦宵知道。

不就是因为青云峰的势力嘛。

可除了这件事,秦宵也没什么想问的了。

至于云缈为何男扮女装,这是合欢宗的家事,由他一个外人来问,确实有点越界了。

说实话,秦宵也想不到云缈会是个男子。当初容肆和顾青芳告诉他时候,他之所以不相信,并不全是因为他“夺了”云缈的清白,而是在小说里,云缈可是差点成为顾青芳洗涤浊气的鼎炉的人,傻逼作者给他的描写的的确确是个女子!

无论换做是谁,都不可能相信这样的存在居然会是个大屌萌妹。

由此可见,他所在的这本小说到处是坑,一个不慎就可能栽了跟头!

许是看出秦宵的疑惑,云缈抿了抿唇,娓娓道来:“其实我是母亲与父亲私通生下的……”

当年,云缈的母亲是合欢宗老宗主众多孩子中资质最高的那个,也是老宗主精心栽培的下一任宗主。因为不顾老宗主的反对,与仇人之徒暗结珠胎,云宗主被老宗主逐出了家门。当时云宗主正怀着云缈,又恰逢功法突破的关键时刻,险些毁了根本。为了调理好自身功法,她需要借助蕖阴心经洗脉,而蕖阴心经是合欢宗秘宝,只有宗主才有资格获得。为了坐上宗主的位置,云宗主只能将云缈伪装成女婴,谎称他是莲神的使者……

后来,云宗主如愿以偿坐上宗主位置,而云缈的谎已经圆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