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不知礼数。谁让你坐这的?”

秦宵不以为意,“舅舅不是正在为我商讨婚事吗?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有何不妥?”

此言一出,殿中似乎连呼吸声匿迹了,静得可怕。

秦宵笑里藏刀侧头看向顾青芳,问道:“魔尊大人,您说是不是呢?”

顾青芳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垂敛着眼眸为他倒上一盏茶,很是淡定说道:“暑气逼人,喝杯茶败败火。”

秦宵极为夸张“呀”了一声,说道:“我都没看到你们煮了茶,真是好雅兴!”

众人都能听出他的阴阳怪气,齐赫是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哑口无言,顾青芳和容肆则是因为心虚而保持沉默。

秦宵接过那杯茶,看向对面那对一言不发的父子,举着茶热情说道:“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容伯父您可千万不要客气。来来来,我以茶代酒敬您一个。”

容肆嘴角抽了抽。

齐赫忍无可忍,“秦宵,你给我住口!”

始终缄默的容宗主低哂一声,淡淡开口道:“行敛。”

秦宵不知道他在唤谁,随后便听到容肆回应。

“父亲。”

“你还担心秦公子不会同意这门亲事,我瞧你是多虑了。”

容肆十指微微蜷紧,抓着自己的膝盖,抿着唇没说话,带着深意看了秦宵两眼。

秦宵挑了挑眉,毫不避讳与他对视。

两年多前他离开时容肆还未及冠,想必‘行敛’便是及冠时长辈赐予容肆的表字,其中之意想必是要告诫他君子应当泰而不骄,岂料容肆何止是骄狂,如今行事简直可称作‘癫狂’!

以自残强取豪夺,现在又与旁人争一男子,他爹没被气死还能心平气和坐在这为他收拾烂摊子,也真乃神人。

顾青芳忽然说道:“可这一个人也不能举办两场婚事啊,传出去对阿宵的名声也不好,既然阿宵来了,不妨听听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