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惯了,向来对他笑脸相迎的人忽然间冷眉冷眼,换作谁都不能一时间适应。
他附身靠近容肆,拇指隔着纱布按住那道血口子,殷红的鲜血瞬间又浸湿了纱布,疼得容肆紧拧着俊美的眉头。
秦宵冷笑道:“疼吗?”
容肆急喘着气,雪白的额头瞬间布上一层细汗,微微颤抖着苍白的嘴唇,“疼……”
秦宵听他喊疼也没松手,指尖用力在伤口碾了碾,讥讽道:“那日逼我杀你时你不是不怕疼的吗?”
容肆忍耐着痛意忍得眼眶有些红润,苍白脸上多了一抹艳色,更显妖异邪狞,他忽然咧唇笑道:“死了就不疼了,你没杀我不是么?都怪你,秦宵。”
“疯狗。”他早该明白容肆是个疯子的,现在和疯子较劲简直是自找不快。收回手后他在干净的纱布擦净上面的血渍,而后起身道:“你既然灵脉受损,想必也不能运功双修了。好好养伤吧,别死在了青云峰。”
容肆怔怔道:“你……是来找我双修的?”
秦宵皮肉笑笑,“方才是。现在不是了。”
他准备离开,容肆赶忙抓住他的手臂。
秦宵不解望着他,挑了挑眉。
容肆咬着牙,眼里多了些恨意,狠声道:“等了你许久,你见到我第一面不是关心我伤得重不重,便是那句‘疼不疼’都是抠着我的伤口取乐说出的。秦宵,一直以来你对顾青芳倾尽全力,对我却连一丝丝好意都不愿施舍,我真真是恨极了你!”
秦宵嘴角噙着寒冷笑意,不以为意,“那不是你自找的吗?我要求过你为我做什么了吗?容肆,你搞清楚点,是你在对我死缠烂打,我没义务回应并且等价偿还。”
即便是再赤忱的真心,容肆呈现给他的也只有恐惧,这样的步步紧逼的“爱”只会让人感到窒息。
容肆沉默半晌,缓缓释然般松开眉头,有些自嘲笑道:“从前我不懂情爱是要两情相悦,总以为将你占为己有就是得到了你,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强求也不过是两败俱伤。秦宵,我现在已经不想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了,也不奢求你多看得起我,只求你别再憎恶我了。哪怕是将我当做……最普通的朋友都好。”
能从他嘴里听到这些话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秦宵将信将疑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容肆抿了抿唇,低声道:“若你担心顾青芳会不高兴,权当我没说过最后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