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宵想要反驳,却无从开口。

他表情闷闷的,垂下眼睛抿着唇。

半晌他就在心里为顾青芳找到开脱的借口。左右是他要找顾青芳洞房的,即便有错,那也是他有错在先,他占主要责任,与顾青芳无关。

齐赫望着他这副看似不服气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不容置喙道:“从今日起你就去同容肆双修。”

秦宵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喊道:“你疯啦?”

齐赫前几日对容肆颇有微词,恨不能将人赶出青云峰,现在突然改口,怕也是迫不得已只能忍痛让他委身容肆。

想到这,秦宵又讷讷闭上嘴。

他先前抱有侥幸的心理,总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所以一股脑将心思全都扑在久别重逢的顾青芳身上,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全然忘记自己被容肆破了身,《蕖阴心经》已经不能够压制被顾青芳植入体内的祟气。现在回想起三年前自己那段油尽灯枯的日子,他才后知后觉感到害怕……

齐赫痛心道:“我就是对你太过纵容才让你将我的嘱咐都当做耳旁风!倘若你出了什么事,你要我如何是好?”

秦宵本还想还嘴,可看见齐赫眼里含着一层水雾后,当即哑然,沉默半晌才失魂般小声嗫嚅:“……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齐赫语气冷硬,“别无他选。”

秦宵神色木然一屁股坐到了自己小腿肚子上,紧紧抿着唇,指甲掐得手心都疼了,才缓缓出声,“可我不想辜负自己的心。”

他不想辜负顾青芳。

齐赫怔然一瞬,神情恍惚半晌,不知想到了什么,待回过神时,徐徐轻叹一口气,蹲到他面前,双手握住他的肩膀,轻声道:“人生在世,无人不冤,有情皆孽,不可能十全十美。喜欢也好,厌恶也罢,在生死面前,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他这番话不知是对秦宵说,还是对自己说。

秦宵想得肤浅,不理解他那番意蕴深奥的话,自言自语道:“可我的冤孽也太重了吧。我只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一颗心怎么能分成两瓣呢?对他们都不公平啊……”

齐赫愣了愣,反应过来后,震惊得瞳孔震颤。

他是让秦宵舍短取长,秦宵想的却是左拥右抱!全都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