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非宗主之过。”沈星砚神色自若,睁眼说瞎话,“生死无常,姑母在天之灵,也不会愿意看到你们如今这般模样。”

李景坐在一侧听着沈星砚胡诌,如今看着冷静大度,当初刚得了齐云仙府出事的消息时,据说连夜带人入沧州,差点将成曦掳回去,不过不知为何被成曦劝回去了。

现在看着坦然,私底下哪一次不是咬牙切齿的。

那边两人虚情假意,这边李景端正坐着,神游天外,时不时戳一戳成蹊,同他聊天。

“想我了没?”

“想了想了。”

“怎么想的?”

“那当然是用脑袋想的。”

诸如此类毫无营养的对话,但李景乐此不疲。

唯有成昀在宴上如坐针毡,看着李景一脸凝重坐着,不饮不食,不言不语,周身寒气逼人,不像是过来用膳的,倒像是过来找茬的。

就连席上的宗主,也时不时向下投来警惕的目光。

酒过三巡后散了场,宗主请了静明君前去书房详谈,没叫李景。于是招待玄天君的任务,自然而然就又落在了成昀身上。

宗主府自然是不可能住的,再加上对方刚来时夸的一句风景不错,成昀只能硬着头皮把李景重新领回了林花落。

书房那边自然不可能安排住人,成昀领着李景前往侧院,一路上随处可见深夜洒扫,捧灯的侍女,倒是比宗主府要热闹不少。

挥手示意暗卫将看热闹的侍女全部驱散,成昀领着李景去往南院,给他安排了一间厢房。

“寒舍简陋,烦请玄天君您将就一夜。”成昀推开大门,庭院葱郁,挂着花灯,如果说白玉京满城都在办丧事,那林花落便是此间唯一一处不受影响的地方。照样的热闹,甚至看不见一丁点白布。

李景看了眼房间,没进去。

成昀心口像是压了块石头,小心翼翼道:“玄天君,此处可是不合心意?”

李景盯着大门沉默良久,方才吐出两个,“不用。”

随后进了屋子,也没开灯,啪嗒一下将门合上了。

成昀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带着一众侍从回到自己的院落,带着冯七在长廊上走了三四五六圈,吩咐道:“去请两位……不,去请四位长老过来,在外面守着……”

“二公子。”暗卫一把拽住他的手,蹙眉看着他,“您该休息了。”

成昀白着脸看向冯七,“可是……如果不加阻拦,万一他夜间去探查……”

“公子。”冯七按住成昀的肩,“您太累了。”

成昀回神,他后退两步,随后轻声道,“确实……确实我该休息了……你退下吧。”

冯七忧心的看向成昀,松开他的手,随后消失在长廊尽头。

成昀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却总觉得不安,最后还特地去了一次书房,打开密室,发现成蹊依旧躺在床上,脸上盖着书册,睡的横七竖八,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半点没有被囚禁的不安,十分滋润。

他上前几步把人摇醒,成蹊从梦中迷迷糊糊醒过来,一肚子的气,往成昀头上砸了两三本册子,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病,成昀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回屋歇息去了。

留得成蹊坐在床榻上,简直莫名其妙。

半夜被人吵醒,再大的瞌睡也消失干净了。成蹊抱着被褥滚了三两圈,从床榻上爬起来,凑到入口处,看着上头星星点点,流转的阵纹,伸出一指戳了戳。

阵光一亮一暗,密密麻麻的纹路浮现,成蹊无聊的厉害,索性坐在大门口开始解锁。

成昀在阵术研究上还算有一手,不过成蹊一周目穿书时是个卷王,为了在此间世界活下去,将自己能学的东西都试了个遍,如今虽然是条懒散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