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成蹊一脸莫名其妙,被成昀往旁边一丢,也懒得同他说话了,转身就要出门。成蹊见状,一边咳嗽,一边不忘挥手,“二公子,我午饭没了,晚上记得给我带点晚饭!不然我就饿死啦!”

成昀:“………”摔门而去。

这是他第一次违抗宗主的命令。

成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到如今居然不太想杀成蹊了,可能是他已然被另一个魂魄夺舍,也可能是悬崖上那一刀,让他生了一些很微妙的心结,总之,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把人丢进了他的密室。

也不知留着成蹊还有什么用。

成昀整理了一下书柜,桌案上到处都是画废的阵术模板。他天资并不算太好,其实相比于剑术和阵法,他更喜欢幼时那只笛子,只是如今给宗主办事,他已经许久没有碰乐器了。

“二公子。”书房忽然被敲响,成昀调整了一下表情,淡淡道:“进来。”

是胥夫人身边的侍女,低眉顺眼,端着一盘子的药过来,“二公子,夫人听说您受罚,特地让奴婢送来伤药。”

成昀看了一眼药,挪开目光,“父亲说要给我长长记性,特地吩咐,不许给我用灵药,让我疼久一点。东西我就不收了,端回去吧。”

侍女有些迟疑,片刻后轻声说是,端着药物走了。

胥夫人的侍女与她们的主人一样,向来没什么主见,唯宗主马首是瞻。

成昀其实从小一直仰慕父亲,是父亲的保护,让他们母子两人得以在大夫人的狠辣手段下存活。胥夫人一直说,她与宗主两情相悦,宗主与大夫人是利益联姻,没有感情,大夫人残忍善妒,只是占了一个主母名头。

可大夫人已经死了,还是内乱死的,至今仍旧未曾除名,胥夫人仍旧当着她的外室。甚至都算不上妾,毕竟门都没入。

成昀不太懂男女之情,但他清楚,如果真的有爱,不会连一个正经身份都不给。

在没有撞破宗主与魔物交易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温柔强大,是这世上最好的父亲。

后来发现自己着实识人不清。

成昀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茫然的情绪将他淹没,有一种不知去路的悲哀。

房门又一次被敲响,他烦躁道:“都说了不能上药,是听不懂吗?端回去!”

不过这一次,房门被人直接推开了,来的却是是暗卫,冯七站在门口生硬道:“公子,宗主叫您过去,玄天君来了。”

成昀眉头一蹙,随即听见对方继续道,“还有宣明君也过来作客,说是顺路看看大公子,不过探子说,来者不善。”

成昀起身,扯动背上伤口,不知为何有些不安,“他们两个都来了?可还带了别人?”

“不曾。”冯七答,“不过那两位一路并未遮掩行踪,导致不少人得了消息,正在往白玉京赶,打算一堵三位仙君真容。”

成昀整理外袍,一脸凝重:“带路。”

他走到门口,又想起来点事,“可带了补气丹?”

冯七在身上取出一瓶子,成昀接过,“你先去,我待会儿就到。”

此时的成蹊正在房间里找书看,大门刷一下又开了,成昀抬手将一瓶子丹药抛过来,恶狠狠道:“再噎住你就自己等死吧!”

随后吧嗒一下将大门一关,便听见匆匆远去的脚步声。

成蹊看着丹药:“……”

他往窗户缝上又扒拉了一下,只能看见长廊上匆匆离去的人影。

这一瓶子就是普通的药丸,不像成昀为了折磨他,特地加了黄连,好歹是个甜口。成蹊咬了一口,又抽上一本书看着。

看着看着,就听见脑袋里有细碎的传音声,是正式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