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锦颜…孙锦颜……

找到了……她果然也有,还有三双样式不一的。

上面其实细细写了样式,但都是相差无几的花鸟,李先生不大记得了。

正好,他还有很多的问题要问她……虽然他不能与人交流,但她看到就应该懂得都懂了。

李先生把账本的那页撕去,等打更人的火把走过,男人藏匿在黑暗中兰/生/推/文向内院走去。

烛火荧荧,照的整个院子亮堂堂,果真像龙守一说的一样,没有家丁护卫,也没有婢女留在这。

他听见了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李先生靠着青石墙贴近书房,窗纸上映出斗笠的人影跟女子繁杂发鬓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斧子剐蹭到了墙壁。

“谁?”

里面的男人大喝一声,“砰!”四扇门无风自启,露出里面的孙锦颜跟斗笠道人。

李先生堪堪擦过火光,没有留下一丝影子,熟练地登上墙,小心翼翼地游走在布满玻璃铁丝的围墙之间。

火光大盛,越来越多的家丁走了过来。

“报!夫人,荒院还未能开锁!”

为什么要来找我?

“钥匙,这是钥匙,速速将他捆在玄铁符箓里,必须在本家来人前弄好他!若是发现了他有什么不对劲……决不能让他跑了,万万不可有所差池!”

枪上膛的声音。

“奴才晓得!”

“别急着开门,万一他跑了呢,仔细检查有什么地方不对,他能从广袤死海,鬼都一路平安归来定然有些手段,要是中了圈套……”

怪不得有钥匙!

是龙守一的声音,李先生的心彻底冷了下来,里面还有尸傀,如果他留在那里,怕不是要被孙锦颜即刻处决了。

还有龙守一说的什么死海鬼都,他根本没有听说过。

那些是什么地方……他明明就是沿着官道一个个繁华都城受着夹道欢迎回来的!他遇到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孙锦颜声音还有着楚楚可怜的哭腔,软软说道:“嗯,都依道长的,你们一边开锁,另一边探查,全都搜一遍,里里外外可都要看仔细了,我遇到了那些东西,咱家的火药库够全。”

“是!夫人!”

李先生被齐声的回应打断思路,看来这些家丁真的被训练过,他余光打量着搂抱着孙锦颜的斗笠道人,后脊生凉。

当即蹑手蹑脚拽在铁丝上向之前荒废的主院走去。

那里死人最多,也是李父李母分尸案现场,最骇人听闻的是,之后这个院的仆役不论跑多远后来都逐一返回吊颈自尽了,谁进去过不久之后都会被吊死。

如今哪里都有怪事发生,死伤惨重的道观佛寺都不愿再参与,否则李家也不可能让一个蒙面云游道人大摇大摆的进入宅子里。

李先生摸到了荒废的大院。

曾经热热闹闹的大院此时了无生气,到处落了灰,生了些许杂草,摆着大量的香火供桌堵在门口铁链死死绑住门口,红男绿女的童子纸扎人放在门口一如往昔的李家奴婢。

李先生握紧腰间的斧柄从低矮的墙角翻了进去。

他已经无路可退,让他死也得死明白吧。

如果说尸傀从来没被查出在哪来,最有可能就是藏在了这里,听龙守一叨过这些仪式也是需要大量时间材料才能举行的,兴许这一下能全部弄明白。

初一入门,堂前的梁上就悬挂着十几根麻绳、白绫,空荡荡地飘荡在梁上,风化褶皱的破碎黄符在物什上躺着。

到处都立着面容精致的婢女纸扎人,他总算知道怎么有段时间自己要天天画美人脸皮了,原来用在这上面了,倒是十分契合那个荒淫无度